第18章 (第3/3页)
月圆之日是己未。这跟即位有关系吗?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中国人选日子是很讲究的,特别是重大的节日,比方说祭祀泰山,皇帝登基,再比方说婚丧嫁娶,没有不用到五行八卦的。有的同学说,这也太八卦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呐!您要真认为这是封建迷信我也无话可说,就比方说现在的中国是水德一样,李渊也选定了大唐的德性。
土德,尚黄。
即位的日子也很有讲究,必须是甲子日。按照六十甲子的排列,甲子日正是武德元年五月二十日,西元618年6月18日。甲子轮回,正应天命。李建成、李世民都很高兴,裴寂、刘文静、萧瑀也很高兴,然而最高兴的不是他们,而是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隋恭帝杨侑同学。在此之前,他几乎没睡过一个踏实觉。这半年来,他被自己大爷折腾得失眠头痛加神经衰弱,杨侑每天都工作就是劝自己大爷赶快把自己废了。但是,李渊是个很迟缓的人,搞得杨侑很痛苦。就在这天,李渊突然答应自己说他可以即位了,把杨侑高兴坏了。大爷们,你们请尽兴。
杨侑的痛苦并没有就此结束,由于这些年来的惊恐和抑郁,他染上了很严重的病症。在退位后的第二年,也就是619年,他就匆匆离开了人世。为此,李渊又哭了一把(唉……)。
杨侑的死活似乎没有太多人关心,甚至连东都的那群隋朝旧臣也不关心。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前途,没人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感到悲伤难过。在李渊成为唐高祖之后的四天,东都洛阳的王世充等人就迫不及待地拥立越王为皇泰主。为啥说是迫不及待?戊辰,这日子太不讲究。
似乎无关大碍,反正李渊已经成为皇上,手下良臣这么多,前途无量。令那些大臣们感动的是,李渊同志即便当上了皇帝,也还是经常说“我李渊”怎么着怎么着。需要知道的是,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您别骂我),是不可以自呼自姓名的。但是,李渊不仅自己喊自己的名字,还和那些良臣称兄道弟。比方说裴寂,从太原一夜到如今的仆射,李渊一直都喊裴寂为裴监。就好比许三多当了皇上还喊伍六一为伍班副一样,这把裴寂感动得内牛满面。
所有的人执政效率都非常高,在李渊同志的领导下,初始的大唐在政务上欣欣向荣。可令李渊脑门儿痒痒的是,有位好像是人才的仁兄压根不是那么有才,让丫处理点儿事儿比蜗牛跑高速都让人脑袋充血。这个人就是萧瑀,李渊觉得自己是看错他了。萧瑀有个不错的身世,他是萧皇后(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的弟弟,隋朝的直臣。听到隋末直臣这四个字,您可以尽情想象萧瑀同志在那段时间的小故事。不过,李渊觉得,直臣并不一定代表能臣。就拿萧瑀同志来说吧,因为性子直,这家伙得罪了不少的王公大臣,这不算毛病,如果你政绩突出的话,还能让当地媒体写个“不畏权贵——铁面萧青天的美好一天”的报道。可是萧瑀的政务,用九塌糊涂形容都不解气。
第十九章 新时代的头两天
萧瑀同志是个典型的封建主义好青年,隋唐时代的超级大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