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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3页)
斋藤修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是深夜了吧?警察署里非常寂静,气温也下降了。他疲劳得闭着眼睛。在他的眼险里,出现了绵延的群山,这些山就像故乡轻津的群山一样。而后又出现了湖。他在半梦半醒地状态中想:这湖就是十和田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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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渊预定从10月4日星期五早晨开始把素陶装入龙窑里。到装窑的那一天大约还有二十天。在装窑前的二十天里,真渊和中泽工作得更加起劲了。
从9月8日以来,真渊的日记本一直是一个字也没有写地放在那里。这样的事情,自从早奈美和真渊开始在一起生活以来,一次也没有过。就是在烧窑之前的心情极度紧张的日子里,或在连续两昼夜片刻不歇地烧龙窑,只能利用暂短的时间打个盹的时候,他也要在打盹之前拿起笔来写日记,好像写日记能使他的精神安定似的。日记对他来说,是他的每天的重要记录,是他向早奈美发出的沟通心灵的唿唤——
“为什么你最近不写日记了呢?”
早奈美有多少次想这样地问一问真渊吧?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把这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说出来。她预感到:如果她一旦问了这件事,那么至今一直装得很平静的真渊的脸就会立刻充血变红,会提出令她感到可怕的饱含着憎恶和轻蔑的反问。
“你还能若无其事地问我这件事吗?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一个没有廉耻的女人!你问一问自己的良心吧!我还能再写日记让你这样的女人读吗!”
可是,如果真渊因为看破了中泽和早奈美之间的关系而不再写日记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制裁中泽呢?本来应该把中泽赶出去,可是——?
不,是真渊对中泽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吧?对早奈美也是这样吧?
真渊打算这样继续装作什么时候呢?最后他又要怎么做呢?不得而知。他不在日记本上写一字,并对他们两人保持着沉默,这只能解释为:他在采取什么行动之前,正在思考着,正在犹豫着吧?
早奈美发现自己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无意中使用了“对他们两人”这个说法。这个发现使她产生了绝望,一瞬间眼前变得漆黑一片。所谓“两人”,通常就是指真渊和自己,可是,又在什么场合例外过呢?
可是,回过头去想一想,在真渊去札幌的那一天,也就是那个难以忘记的8月23日的下午,中泽那紧迫的追问突然钻进了早奈美的心灵的深处,他的舌头分开了早奈美的两片嘴唇伸进去了。就在她允许了中泽的那一刹那开始,与其说中泽和早奈美之间的关系有了变化,莫如说真渊和早奈美两人之间才发生了决定性的质变,而且这个变化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奈美更加认清了这个事实。
(你太坏了啊!因为是你把我留在家里自己去了札幌……)她走到了这一步,感到极端的悲伤,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9月23日的晚上,像以往一样,在八点十五分左右吃完了晚饭,走出餐厅的真渊没有进起居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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