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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3页)
“夫人……如果想想你夫人的话……”朱子认为,现在只能把乡原的夫人真苗的名字说出来了。
“她连这个房间都没有来过,每天躺在床上熬着日子……”
果然,乡原一下子停止了对朱子的进一步举动,但他的手依然没有放松对付朱子的力量。他思考着什么,双眼也顿时失去了刚才热切的光泽。也许是踌躇,也许包含着复杂的情感——
当朱子试着要从他的臂膀中逃出来时,乡原一下子又苏醒了过来。
“真苗昏迷了。从上个星期日开始,已经一个星期了。”
“啊……?”
“是我从名古屋出差回来的第二天,她一直说头疼,便很快失去了意识,听大夫说是蛛网膜下腔出血。我昨天在医院里呆了一天,她总算脱离了危险期,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乡原的手渐渐地松开了,口气也变得冷漠起来。然而,朱子感到了一个男人此时正落入沉重的疲惫之中。
第四章 萌芽
01
朱子乘新干线,于8点之前到达了名古屋。
已经是8月末了,白天变得相当短暂。都市的天空已经朦胧般地笼罩上了一层深灰的迷雾。好像名古屋这儿下了雨,路上湿漉漉的。车站前的灯光也发出了雨雾的夜色之光。
朱子迈着疲惫的步子离开了车站的中央大厅,朝地下过街通道走去。她感到身心充满了无法解脱的疲劳。两个人在乡原武彦的公寓里激烈“抗争”的情景,又不断地出现在她的头脑中。如果去他的公寓,后果是什么,自己应当十分清楚,不、不是这会儿回想起来时才明白的。当时从中途上了他的车,又进了他的公寓的楼梯,这就给了对方一个错觉:自己容许了他的所做所为。如果乡原再“艺术”一点儿,来个软硬兼施,自己也许就完完全全地顺从他的摆布、满足他的要求了。想到这里,朱子感到自己的双颊一下子发热,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比起乡原来,自己更卑怯。况且,今天还没有去成船桥……
但是,当她知道真苗的病情恶化了的时候,她对于乡原的这种防范心理真的有了松懈。蛛网膜下腔出血,这是乡原说的。也许永远昏迷下去,虽然不能马上恢复正常功能,但至少离死远了。但是,这个昏迷要多长时间呢?朱子听说过,有的人因交通事故或用药失误造成两三年甚至长达8年的昏迷,然后又突然恢复了意识!也许真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恢复成正常人呢……
即使在和乡原分手后,她一个人上了“光”号列车时,头脑里还是不停地想着这件事。真苗比乡原小2岁,今年37岁。朱子在怜悯真苗的同时,也想到了乡原的沉重负担,以至后来朱子忽然把自己也摆了进去,仿佛这个负担是她的……当她想到这儿时,才一下子醒悟过来。
这样考虑,会不会把自己带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在这个问题的纠缠下,朱子感到心力交瘁。
在平时,她从车站到位于千种町的宿舍,一般都坐公共汽车或地铁,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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