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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9章 汉将新从虏地来,旌旗半上拂云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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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9章 汉将新从虏地来,旌旗半上拂云堆 (第1/3页)

    大汉八年的夏天。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被北中国生的旷世之战吸引,巨大的战争漩涡将汉元双方百万大军卷入其中,决定着大汉和蒙古两大帝国的盛衰存亡,决定华夏民族炎黄子孙的命运,究竟是被野蛮的奴役还是享受文明之光的沐浴。

    胜负未分、局势未定,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场文明与野蛮的较量,胜出者究竟是拥有四千年灿烂辉煌的中央天朝,还是驱驰万里所向无敌的上帝之鞭。

    高丽,王昛所在的满月台,茅草搭建的正殿前,群臣匍匐一地,王昛亲信崔璟颢垂头丧气,昔日的左赞善黄忠栩虽然被剥夺了官爵,降职为从四品的议政舍人,此时却面有得色,昂昂烈烈负手而立,大有与王昛分庭抗礼之势。

    匍匐着的官员们窃窃私语,有人不满的道:“哼,不知道的还当他刚刚被任命为领议政大臣呢!”

    也有人哧的一声笑:“权大人说的哪里话呢!如今能纵横捭阖长袖善舞,就是我高丽的股肱之臣。难道你还当是五十年前,能靠军功爬上高位吗?”

    前面说话的那位“权大人”就点点头,自嘲的一笑:“唉,老糊涂了,高丽小邦,夹在汉元两强之间,除了潜心事大,还能有别的什么想法?”

    那权大人年老耳背,说话的声音也略大了些,前面站着的黄忠栩自然听到耳中甚为分明,这位刚被贬斥不久的左赞善,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神秘的微笑。

    王昛公然反叛,上表忽必烈称臣,又驱逐汉使,无疑正是汉元两军兵力的差距,让他动了歪心思。

    一南一北的金日光、朴成性二位,受到大汉皇帝敕令南北对进讨平王昛,但汉元战局明显对大汉不利——至少在高丽人看来,八十万蒙古铁骑,是足以荡平三十万汉军的,于是,金、朴这两根墙头草,也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架势,虽有大汉派来的军事顾问催促,也磨磨蹭蹭的比蜗牛还慢。

    王昛在高丽中部的开京数道,很是得意了一阵子,驱逐汉使、查封汉商馆舍、厉兵秣马准备战斗。又写信联系金、朴二位,说些不计前嫌联手反汉的屁话……

    大汉受北元南侵牵制无暇东顾,金、朴两个墙头草鼠两端,王昛这瞎胡闹,也没人给他当头一棒,所以也自得其乐的闹腾了一个月,群臣更是凑趣,反正高丽人向来是不要脸的,什么“海东天子”、“中兴圣主”的马屁拍得震天响,王昛哪儿是小小的高丽国主啊,简直都文成武德一代天骄了!

    没成想,大汉帝国从辽阳城派来两个万人队的乃颜部蒙古“精兵”,梭巡于鸭绿江上,高丽开城中煽起的一股歪风顿时瞎了火,王昛立马没了脾气:白痴都知道,蒙古武士打高丽兵,一个顶十个都不止,这两个万人队,就高丽全国兵马齐上都不够看啊,何况高丽十道王昛只占了中部四道,其余南北六道还在金日光、朴成性手里呢!

    王昛和崔璟颢做梦也没有想到。大汉在和北元作战期间,竟然还能抽调两万“精兵”,这局势立马掉了个:北面的朴成性动作一下子快了起来,三别抄开始向南方压,南面的金日光也毁书斩使,义正词严的宣称“我高丽世代为大汉海东藩属,大汉皇帝深仁厚泽虽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也,若有二心,岂非禽兽乎?”说完就带着兵北上,准备到开城来打落水狗了。

    和三别抄的泥腿子们打打,王昛和崔璟颢还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可一想到鸭绿江边的两万乃颜部蒙古精兵,两人心里头都是拔凉拔凉的,根本就束手无策了。

    这不,火烧屁股了,就又开大朝会,还把身为从四品不配上朝的黄忠栩叫了来,希望能解解燃眉之急。

    王昛哭丧着脸,“黄大人,本王误信人言,铸成大错,如今如何化解大汉天子的怒火,还望黄大人教我啊!”

    哼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黄忠栩冷哼两声,负手望天:“大王驱逐汉使于孟华大人,又查封开城以及中部四道汉商的铺面、馆舍,还公然向北元称臣纳贡,这已是叛逆的罪过。大汉天子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又岂能轻轻放过?”

    唉,王昛唉声叹气的,对杀死忽都鲁洁丽米丝,他没有半分愧疚,但要是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变得不稳,他就追悔莫及了。

    王昛沉吟半晌,悻悻的道:“左赞善大人和大汉天使于大人相熟,可否借于大人之口,转告大汉皇帝,我高丽君臣本一心忠于皇帝,只是被小人挑唆,方犯了弥天大罪?”

    崔璟颢闻言大惊失色,他忽然想到了一点:要是大汉皇帝真的相信了王昛的鬼话,那么挑唆反叛的小人,将会是谁?

    他的心脏开始往下沉,看着王昛的眼神也变成了死灰色……

    靠近辽东的东蒙古草原,可木儿温都儿草甸,月息部的营帐所在地。

    自从大战展开,地处上都路、应昌府与辽东之间的月息部,就成为了燕云忽必烈与辽东阿鲁浑、忙哥帖木儿联络的中转站,因为汉军在辽西走廊凭借强大的海上力量驻守坚城之中,难以达成突破。忽必烈与两位汗王的使者,只能从居庸关往北出塞,走蒙古草原南缘到东蒙古,再去往战火连天的辽阳城下。

    牧人巴别儿和几位兄弟摔打、揉搓着姜黄饼子,预备着使者的饮食,他心不在焉的工作着,因为帐后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牵动着他的心——恋人哈丝其其格和她的姐妹们,正在制作着酥油茶,当然,这种美食同样是给大汗的使者准备的。族中就算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没福气享用。

    想起掉了牙的老母亲,连口姜黄饼子都吃不上,连口酥油茶都喝不到,巴别儿刚刚被哈丝其其格逗引得飞上云霄的心情又坠回了地面,只觉得满腹怨气没处泄:

    本来,占据着湟河、落马河源地丰美的草场,有着长生天得天独厚的恩赐,又借地理之利,能在漠北草原腹地各部族和辽东汉商之间作转手贸易,部族应该非常富裕才对,可近年春天羊儿刚刚蓄上了一点儿膘,牛奶刚刚打出了香醇的酥油,就被大汗忽必烈征走充了军费,到现在,要不是卖羊毛、碱面存下点儿银子,拿出来找汉商吴先生换了些盐巴再转手卖到草原腹地,换些粗粮杂粮渡饥荒,只怕部族中的老人小孩早已饿死了一大半!

    至于今年秋天卖了羊毛、羊肉,买了绸缎布匹,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用五头牛、五匹马、五十只羊和五百斤盐巴向哈丝其其格的父亲提亲的打算嘛,巴别儿苦笑了一下,早已不做这白日梦了,搞不好,心上人,这只可木儿温都儿草甸的百灵鸟,也许会被临近哪个能拿出钱的那颜贵族娶走,没办法呀,失去了许多物资,部族丧失了元气,接下来一个冬天的白灾一定会特别难熬,哈丝其其格的家里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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