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2/3页)
而我已料到的是,那是我远走之前最後一次这麽钜细靡遗地品嚐他。
唯一一次进入他的时候,我险些掉下眼泪。假如你的心也能如我容纳你一般容纳我,假如我可以成为你的一部份。
假如,假如有遥远的一日,我们能够变成彼此的一半。
不要怪我啊,阿祥,你是我最不愿意不告而别的一个人,只是那一日到底还没有来临,而我又太想太想要成为半个你。
因为你已经是半个我。即使曾经遗忘过你,现在的我,依然是从前你身边忠实的那一个,对你讲话很酸,却是再油滑也不对你虚假,爱得越苦,笑得越甜。
你只是没有爱上你早已看透的一个灵魂。
***
(十八)(1)
搞笑影剧里有一种很常见的桥段,老公闪电归家,正在偷汉的老婆慌了手脚,光著身体的奸夫急急忙忙从窗台溜走,或是躲入床底。那一天我便亲身演出了这样一段戏码,只不过我衣衫整齐,事发时并非在做奸夫,身边自然也没有淫妇或淫夫;同时,我不是吊在窗外或趴在床底。我听著电梯叮一声响,来到我这楼层,楼下保安正在对讲机里懒洋洋地问我家里那两名搬家人手:「曾先生在吗?你们叫曾先生去应门,有位唐先生正在上去——」
我瞬间拉开一条门隙,斜身窜入了邻居何太太家。
这是我临去前最後一次看见唐家祥,万万想不到这一场未完成的道别会把我搞得像个奸夫似地。我不谢天、不谢地,只感激晨早买菜回来的何太太。她尚未看清从电梯出来的是熟面孔唐先生,我已经掩上了门,只留窄窄罅隙。
挽著菜篮的何太太小声问:「上来那个人这麽凶啊?你这麽怕他?」我说:「他不是凶。他是爱上我了,一天到晚去我餐厅纠缠我,我说我不爱男人他还不死心。现在我辞职出国,他还要跟来,闹得我搬几个箱子也不得安宁。」
何太太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现在同性恋也很公开,我是不懂的,不过你长得像个电影明星,也不能怪人家喜欢你。」见我表情一变,她急忙说:「可是你不喜欢男人,那还是赶紧躲著他吧。这个人是不是变态?要不要我报警呀?」一手已抄起了话筒。换我紧张地说:「不必,不必,姐姐你忙你的吧。」
——唐阿祥,对不住了,我把你说成穷追不舍的单恋痴男不是要占你便宜,不是得不到你才意淫你,实在是形格势禁,我不这样说,何太怎能收留我?我若说你是债主或黑社会,恐怕被撵走的是我。
唐家祥站在我几乎已然清空的居室门口,向里边问:「Ariel是不是在这里?我想见他。」
我蜗居数年的居室现在只剩下几个还未运往仓库的大纸箱,於是唐家祥的略低男中音便出现了回音效果,有点好笑,很像廉价K房的音响,可是我笑不出。
当年从海外失意归来的我,沿路打著杂工,从这个空荡荡的居室出发,打造起一个煮食度日的小小梦想,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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