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2/3页)
他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在那么混乱的场面里,路灯昏黄,他未必还记得我。
深吸一口气,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发觉门是虚掩着的,更重要的是,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的光亮中,我瞥见一抹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爬上窗台,有一半的身体已倾倒了窗外……我耳畔回响起护士小姐的话,心里一颤,猛地一把推开房门,尖叫一声,不要!
我的尖叫声未落,“砰”一声闷响,窗台上的人已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我长长舒一口气,跑过去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急促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走了你爸妈该有多伤心……”
“喂——”痛呼声中传出一句低吼,江离试图挣脱我的手爬起来,却被我死死地抓住。那一刻我哪里想那么多呀,只想着无论如何都得使出全身力气来扯住他的衣服与手臂,制止他再次……跳窗寻死!
后来江离说起这一幕,总是忍不住笑话我说,盛西曼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呀,哪个女生身上有你这种蛮力的呀!
这场闹剧最后以途径的护士进来将蛮力拉扯中的我们拉开而告终。
江离跳起来抬头瞪我,抱怨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眼神怪异而复杂,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诺诺地说,干嘛?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径直走近一步,做了一个非常欠扁的举动——他竟然使劲地掐了两把我的脸颊!左边一下,右边再一下,相当之对称!
在我痛呼声中,他接着说了一句更加欠扁的话,他说,我没做梦,是活的!
我……我简直出离愤怒!可他接下来再次做了一个令我跌破眼镜的举动——欢天喜地兴奋异常地给了我一个熊抱。我推开他的手在听到一声开心地喊声时忽地顿住。
他说,珍妮。
他说,珍妮,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事。
他说,珍妮,见到你真好。
他说,珍妮,……
江离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一般在我耳畔一连喊了好多句珍妮,说了好多句在我听来莫名其妙的话。而我,被这个名字与他身上淡淡松节油的气味怔住,良久良久。
可当理智与疑惑一点点在我脑海里复苏时,就算不忍打破他的欣喜可不得不将他推开,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珍妮,我叫盛西曼。
他欣喜的笑容凝固在嘴边,俊秀的眉毛深蹙,说,怎么可能,你分明就是珍妮!
我也望着他,我想我知道他此刻心里所想,就好像我会错把他当做夏至一般,或许我与他口中的珍妮,也有着某种极其相似的特质。
想起曾看过的一部叫做《两生花》的电影,分别生活在法国与波兰的两个名叫薇罗尼卡的少女,她们有着同样的面貌与年龄,都热爱音乐,天生有一幅甜美嗓音。波兰的薇罗尼卡总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相信一定有一个跟她一摸一样的女孩的存在。后来波兰的薇罗尼卡在一次歌唱表演中因心脏病突发暴毙在舞台上。而同一时刻身在法国的薇罗尼卡忽然觉得特别的黯然神伤,此后她的生活中便时常响起一段极其哀怨的曲子……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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