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卿何人也 (第2/3页)
想想也是,这个卫霄在家中的身份很低,甚至很可能并非同族,只是同姓攀附上的,估计卫氏家主是利用他前来送油的机会。避人耳目,要他领自己出城,具体的沟通大事,自然不会告诉他知道。那么,太原郡内,究竟是哪个家族派了人过来呢?郭氏的首脑现在就捏在自己手里呢。王氏一向通过王凌联络,难道是令狐氏或者李氏?再等而下之的家族,自己可未必瞧得上眼啊。
听卫霄的意思,来人身份不低,而且可能在河东郡内颇多熟人。所以为怕消息败露——别以为安邑城里就没有高幹的耳目——既不敢进城来,又请自己微服出城去相会。是勋倒是不疑有他——一来跟这个卫霄是夙识,二来卫家也没理由和胆量对自己不利,三么,这年月也没啥“斩首行动”,再说了,自己已经交卸了兵权,斩了自己的首,对高幹能有多大好处?
所以他就跟留守郡府的裴徽关照一声,然后悄悄跟着卫霄走了。身穿的只是常服,自后门而出,带着四名部曲相护。
跟着放空了的运油车,卫霄在前引导,出城而北,不到两里多地,拐上了一条小路。是勋左右望望,心生疑窦,一抖马鞭:“吾不知此处也有卫氏的别业。”
卫霄谄笑着答道:“就在前方不远,一处小庄院,可避耳目。”
到了近前一瞧,还确实是处“小”庄院,也就七八间屋子,木篱相绕。是勋到了门前下马,责问道:“如何无人相迎?”卫霄低声道:“事关机密,那人……实在不敢露面,小人前导,请太守移步入内。”
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掉头回去,再说自己还有部曲护卫,在河东境内、安邑近郊,又怕得谁来?是勋大踏步往里就走,部曲们紧紧相随。来到正屋门前,卫霄上前叩门:“是太守已请到了。”门内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区区不敢共见天日,请长官恕罪。”“吱扭”一声,门就敞开了,里面挺暗,窗户皆闭,并且未点灯烛。
是勋心说我倒要仔细瞧瞧,搞这么神秘兮兮的究竟是啥意思?他开始怀疑屋中并非什么太原大族的代表,而很可能是高幹的属吏,奉了高幹之命来秘密求见——终究河东大族首鼠两端,跟袁氏不清不楚,那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高幹派人过来有何用意?想把自己拉上袁家的战车,那是相当不现实的,难道他是欲降么?
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病逝后,高幹即主动降曹,虽然后来又再反叛……故而,他此刻突起异心,派人来跟自己秘密联络,那也未可知啊。
几步迈入屋内,眼睛还没有熟悉黑暗呢,突然“吱扭”一声。大门又阖上了——部曲们都没能跟进来。是勋一皱眉头,本能地心道“不好”,才待有所动作,突然一件又硬又冷的东西架在了自己肩膀上。距离脖子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
这要搁以往,说不定他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好在最近胆量逐渐锻炼了出来,不管内心再如何惊恐,表面上却并不表露——这人要杀自己,早一刀下来了,既然只是横刀在颈,那肯定还有话说啊——只是一皱眉头,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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