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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海东来去 (第1/3页)
从幽州航海前往乐浪,可经南北二途:北路自然是沿海岸先抵辽东,再从沓氏直航乐浪——辽东半岛如同一柄利剑般将渤海、黄海一切为二,所以这条路多少要兜点儿圈子,途程较为漫长;南路相对近便,即沿渤海湾南下青、登,再自登州渡往乐浪。◎頂點小說,
所以是仪想要陪着是勋去迁葬是伊,最方便的是老头儿自己呆在登州,召唤是勋南下,可他却舍近就远,巴巴地自己跑到幽州来了,好象生怕是勋不肯起行一般。只是既然他已经辞了职,并且跑过来了,乃不便再原路返登,以走北线更合乎情理。
一则,是勋无旨越境,当然以自幽而平,更不涉别州为好,走南路却有可能要更踏足瀛、青、登三州——这年月海船的续航能力有限,途中不可能不靠岸啊。况且在是勋的关照下,近年来幽州海商跑辽东和乐浪的日益增多——因为利用商业利益,可以更好地加强僻悬海东的平州各郡与中原之间的联系,提高向心力——对北路航线也更为熟稔,故此,最终还是商定经辽东前往乐浪。
建安十一年夏末,三艘海船自泉州出发,劈波斩浪,直放辽东。正是气候宜人之时,西风渐起,船帆高扬,航速颇为迅捷——当然是仅就这时代而论。是仪虽然并非没有乘坐过海船,终究年岁大了,除了风平浪静之时偶尔登上甲板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心外,大多数时间都窝在舱中。或读书。或假寐。是勋、是峻两兄弟倒是时常并肩扶舷。眺望海上浩瀚之色,便觉气息舒畅,心胸亦大显开阔也。
是峻不禁慨叹:“甚矣哉,海之大也,未见海则不知天地之广阔,未航海则不知人世之渺小。动乱纷争,放诸海上,真蜗角相争耳!”是勋手摇羽扇。纠正他的话:“勃海之大,不如东海之万一,若放诸太……汪洋,更粒米耳。”
他前一世就非常仰慕苏轼《念奴骄.大江东去》词中所设计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形象,觉得够潮、够派,士之潇洒,无过如是也。苏词本咏周瑜,后世乃误以为诸葛亮,于是文艺作品中道袍、纶巾。手摇鹅毛大扇的孔明形象便此成型。其实这年月还没有纶巾,更别说道袍了。至于羽扇……谁会一年到头都拿把扇子在手里装b啊。正经把扇子不当扇子使,将之跟如意、麈尾一般都当摆poss道具,那还是魏晋时代的清谈家风貌。
是勋当然瞧不起那些清谈家,可是挺羡慕他们的造型,所以也有样学样,除非隆冬腊月,或者正式场合,平常惯摇一扇。只是这年月还并没有折扇,他也暂且懒得“发明”,士人习用蒲扇和团扇,在是勋看来,蒲扇有乡农气,团扇有巾帼气,皆不如折扇之附和文士身份也。既然折扇目前还没有,那就学着苏词或者舞台上的诸葛亮,摇摇羽毛扇吧。
不过他没能找到那么多合适的鹅羽,干脆即以猎得的雁羽制做,更添三分豪气。这时候还是夏末,虽有海风吹拂,白昼仍不乏暑气,成天端柄扇子,也不见得有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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