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九章 反水 (第2/3页)
恰恰也最好推导。
再数数严世蕃手中的棋子——伊王、熊显、陈洪、景王、他自己手下的亡命之徒,不大听话的袁炜也勉强算一个,已知的就这些料,严世蕃能做出什么菜来呢?
沈默通过这几天在混堂司混出来的地位,很快搞来了一张湖广地图,和一张河南地图,把两张地图拼起来,便可标出从安陆到帝喾陵所在地——彰德府安阳县的行军路线。如果严世蕃要动手的话,显然在这段路程上最靠谱,过了就是京畿,什么花样也玩不了了。
而严世蕃的目标并不难猜,一定是控制住景王,而不是单纯的实现皇位的更迭。但有一个问题横亘在严世蕃面前,那就是皇帝的护卫军队——锦衣卫加三大营,足足一万人马,别看这些人马被陈洪的人控制着,其实真的有事时,他们只会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大明朝的皇帝陛下。这是当年太祖成祖建立京营的宗旨所在,早已浸入了将士们的骨子里。
所以如果景王顺利登基,马上就有一万多军队效力,何必买他严世蕃的账呢?是故严世蕃想要掌握景王,必然先出掉这些兵马。但拜俺答所赐,这些部队常年保持战备状态,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连严世蕃招募的亡命之徒、伊王训练出来的地方团练差到哪去。何况还有保护皇帝的重任加成,就算没法消灭对方,坚守待援还是没问题的。
而现在的大明皇帝,还远未到商纣夏桀、令百姓倒戈的地步,一旦不能速战速决,等待严世蕃的,将是众叛亲离,群起而攻之。所以他就算脑子进水,也不可能硬攻的。
那就只剩下智取,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沈默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看着沿途一个又一个地名,苦苦寻找着灵感……无奈他并不是军事天才,虽然能看懂地图,却无法像写文章那样才思泉涌,斟酌了半天也不知在哪里下手好。
最后只能采取个笨办法,按照行军的速度,标出下面几天将经过的地区,然后重点考虑该地有什么地利人和可以利用,能让严世蕃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办法真笨的可以,队伍都抵达途径的第一个城市宜城县了,沈默还没判断出,这里是不是严世蕃预设的战场。
在宜城只修整了半天,陈洪便又催动部队出发,他坐在车上当然不觉着累,但用脚走路的兵卒们,却已经不愿走了……其实在连绵的梅雨中走了五天,不满情绪早就在军旅中孳生,只是军官们一直安慰他们,说到了宜城就可以休息,所以大家才强撑着。可好容易捱到了宜城,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却又得出发。大家这下不干了,强烈要求休息几天再说。
这种情绪十分普遍,军官们鞭笞了几个挑头的,无奈法不责众,也不能忽视士兵的情绪,不然闹出哗变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官的。于是军官们一合计,还是跟上面反映反映吧,于是意见层层上报,到了随扈大总管袁炜那里……自从北上以来,袁炜已经被陈洪,以紧急状态从权处理为由,逐步架空了权力,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说了不算,唯一的作用便是安抚百官,不让他们闹事;没办法,谁让军权和东厂都在陈洪手里呢,袁炜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把报告拿给陈洪的同时,他也劝说道:“兵者凶器也,既可杀敌自卫,也能自伤其身,咱们切不可失了军心啊。”
可陈洪不耐烦道:“再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带下去,皇上的病永远也好不了。”说着轻蔑道:“当兵的都是些野蛮刁滑之人,所以才讲究‘军法如铁’,只有杀鸡儆猴,才能让他们老实。”于是下令逮捕带头闹事的士兵,有军官欲包庇者,同罪论处。
“万万不可啊,”袁炜道:“可不能让这些人怀恨在心,皇上的安全还靠他们保护呢。”
“袁阁老是文官,没有跟武夫打交道的经验。”陈洪却一脸自傲道:“咱家提督东厂,手下尽是锦衣卫军官,还不一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着斩钉截铁道:“杀!”
当天中午,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原本还沸反盈天的众官兵,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
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六天,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有经验的军官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连忙想方设法的开解士兵,然而已经被独揽大权的快感冲昏头的陈洪,却认为这是军队都怕了他,无条件服从他的表现,因为这是他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