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第2/3页)
便有了拜访蔡泽、桥山求师的种种苦心,也才有了士仓如此一位风尘谋士的襄助,若非天意,岂有这般一路巧合?
然则,士仓入府多有谋划,却从来没有与自己说起过儿子,嬴柱便总觉有些蹊跷。风尘名士但为人师,那是比吃官俸的王命之师更上心的。对于前者,学生是他们本门学问与治世主张的传承者,是他们毕生希望的凝聚。对于后者,学生只不过奉命教习的对象而已,一桩国事而已,认真固认真,呕心沥血却是说不上的。惟其如此,风尘名士但有弟子,便是视若己出骨血,关切之心溢于言表,遇事遇人便多有评点,鲜有绝口不提者。这个士仓入府有年,正身本是嬴傒之师,却从来不对自己的学生有褒贬之辞,岂非有违师道?
越想越是不对,嬴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父亲?”嬴傒一身甲胄提着一口吴钩从柳林中跑了出来,满头汗水淋漓气喘吁吁,“二更头了你还没歇息,甚事?”
“又练上吴钩了?”嬴柱淡淡一句。
“这吴钩却怪!”嬴傒一挥手中那口瘦月般的弯剑,划出了一道清冷的弧光,“与胡人战刀、中原长剑大异其趣,我练了一个月才堪堪会了一个‘划’字,那劈、钩、刺、挑诸般功夫还不沾边……”
“就想做个剑士?”嬴柱冷冷一笑。
“便是做大将,不通晓诸般兵器,也是没力气得紧。”
“纵然精通天下百兵,也做不得白起那般大将,充其量一个教习而已。”
“我又没想做白起。”嬴傒嘟哝一句,“左右父亲看我不入眼罢了。”
“到亭下去,有事问你。”嬴柱黑着脸走到竹林旁茅亭下坐在了一方石墩上,便冷冷问了一句:“说说,这段时日跟先生读了甚书?”见跟过来的嬴傒只站在对面低着头面红耳赤不说话,嬴柱不禁心下来气,“说!出甚事了?”
“没,没甚事。”嬴傒嗫嚅着终于崩出一句,“我只不想他教我。”
“究竟甚事?说!”
嬴傒一咬牙便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老士仓分明会武,也通晓兵学,可就是不教我!只塞给我一卷《墨子》,要我三个月倒背如流,而后再看能否教我。那老墨子分明是天下异端,老是兼爱、非攻、民生忧患,不涉一句治国理民,看着都呕心,我背他做甚?我不背,他就不睬我,就是这般谁也没理谁。”
“谁不理谁,就这么耗过去了?”嬴柱哭笑不得地问了一句。
“如此老朽,理他做甚!”嬴傒却是理直气壮。
“岂有此理!”嬴柱勃然变色,“你小子如此托大做硬,还不是仗恃个王子王孙?可这是秦国,不是魏国楚国,纵是王子王孙,也得有才具功业说话,否则你只布衣白丁一个!会舞弄几样兵器就牛气了?鸟!秦武王倒是拔山扛鼎,到头来甚个下场!你你你,你全然忘记了当初我如何对你叮嘱……”愤然嘶喊之下,嬴柱只觉血气上涌,一口鲜血突然喷出,身子便软倒在了石案上。
“太医!”嬴傒大惊,一声大叫便扑上去揽住了父亲沉重胖大的身躯,作势便要背起去找太医。正在此时,却听竹林中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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