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觐见 (第2/3页)
候出什么风头,所以这满屋子的刺史大员们便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即便注意到了,见他一个绿袍的小官儿居然也坐在这屋子里,大不了也就是吃惊一下罢了,断断不会往心里去。甚至是直到这会子才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李曦。
谁都没有想到,这小黄门竟然是来找李曦的,而且看那小黄门对李曦的态度,竟是前所未有的谦恭。因此大家不由得纷纷扭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曦,心中好奇之极。
要知道,任凭你官儿再大,来到这兴庆宫里,却也不过还是一个土鳖小官儿罢了,这宫里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也断断没人敢于招惹,而事实上,别看这里的小太监们本身什么都不是,但是他们呆在这宫里,那可是自来就见惯了朝中大员们的,如眼前帮着穿着绯衣的刺史们,搁在地方,那是灭门的令尹,在这里,他们却还有些瞧不入眼。
所以,从一开始,这些前来传旨带人觐见的小黄门就一个个都是昂着脸鼻孔朝天的,一副混不拿这帮刺史啊别驾啊之类的当回事的架势,几时曾见过他们这么客气的跟人说话?
当下就在众人吃惊的时候,却见他小黄门对着李曦已经越发的捧起了笑脸,道:“李大人,请吧,皇上召您一起用膳。”
现场突然静得可怕。
众多官员们仿佛被集体石化了,一个个只是瞪大了眼睛,甚至就连李曦也是吃了一惊,当下只是微微地张着嘴,却是好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现场也不知是谁,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大家才蓦地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余,一个个都面带恭敬与羡慕地看着年纪轻轻一身绿袍的李曦。
李曦回过神来,赶紧冲那小黄门拱手,道:“有劳黄门带路了。”
那小黄门连称不敢,然后便转身在前带路,李曦整了整衣服,随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前后脚刚出去,这边偏殿里便轰的一下子好像炸开了一般。
“这位兄台,你可知道那身穿绿袍的小官儿是何许人物?”
“呃……这个,本官也是大前天才进长安,在外地居官多年,说起来最近一次到这长安城里来,还是十三年前本官中举的时候,因此,这个……本地方物官吏,委实的也是不熟啊,只是听刚才那小黄门称呼他李曦李大人,不知道却是身居何职……”
“哎呀,这么说来咱们倒是差不多,本官也是十几年前来过一次长安……兄台可曾注意,刚才那李曦看去简直年轻的不像话,以本官看来,大不过十**岁,看他着装,也不过小小八品九品,怎的竟是如此得天子恩宠?竟然召他一同用膳这个……”
安静了一整个上午,哦,不,应该说是自打建成以来一直安静之极的偏殿里,众多等待觐见的官员们此时已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普天之下最尊贵者,天子一人尔。为官一生,能有资格被皇帝赐宴一次,已经是天大的殊荣,至于跟皇帝陛下一起用膳,这可是只有极个别的朝廷股肱之臣才能享有的特殊礼遇了,而且即便是他们,这等恩遇也是极为难得的,一朝受此恩遇,便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荣誉加身
远了不说,就说本朝开元年间,陛下即位至今已经二十一年,先后任宰相者便已经有十二人,但是就在这二十一年之间,能得到跟陛下一起用膳这等殊荣的,满打满算,不过姚崇、宋璟、张说此三人尔而且他们得到这等殊荣的时候,还都是在年老致仕的时候,为了答谢老臣的一生辛苦,皇帝陛下这才赐宴,并且与之一同用膳,以示恩遇。
但是眼前这身穿绿袍的年轻人才多大?看样子不过十**岁而已,而且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八品九品的芝麻小官,却居然得到这等殊荣
大家都是做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自然知道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得到陛下如此看重和恩遇代表着什么,别看人家眼下只是八品九品的官身,只怕眨眼之间就可望扶摇而起了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怪不得那小黄门对他说话的时候竟是客气到那个程度
早知如此,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刚才在殿内的时候,就该凑过去跟他套套近乎的,这等人物,哪怕是死皮赖脸的,也该在他面前混个脸熟啊
这时节眼看着李曦随在那小黄门的身后扬长而去,众人眼中真的是又羡慕又嫉妒,一个个只是道:“刚才本官在此静坐养神的时候就看见这位李曦李大人,当时本官就觉得,此人面相清朗,气度俨然,将来定非寻常人物,果不其然,想来这位仁兄竟是陛下看重的,只怕转眼就要大用了……”
“是啊是啊,刚才本官也觉得,这位李曦李大人单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可见雍容气度,定非寻常人等啊……”
一时之间,这偏殿之内乱糟糟的,直若李曦在蜀州创办的蔬菜市场一般。
两个在门口值守的小黄门此时听着殿内的议论纷纷,不由得就撇撇嘴,心想,这帮土鳖,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却也是忍不住道:“这位李大人,怕是要大用的了,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咸宜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闹死闹活的,说是非他不嫁呢,可把惠妃娘娘给愁坏了,想来这位是少不了一个驸马都尉的前程了”
另一个闻言则是忍不住鼻孔出气,“你知道什么驸马都尉?你见过驸马都尉是有过这等殊荣的?跟大家一同用膳啊,你见过么?叫我说,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驸马都尉就能有的,据我所知啊,这位李曦李大人,那是要拜相的……”
“不是吧?李大人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能拜相?”刚才说话的那人听着这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便忍不住提出反驳。
这但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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