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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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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席的左边,升高的台子上,坐着来自11个同盟国的法官,记者席的右边是被告,观众坐在楼厅上,律师、助手和职员站在下面。每个人都戴着耳机,因为诉讼程序以英语和日语两种语言进行。

      “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有1,000个美莱(越南南方的一个村庄,1968年美军在那里杀害了100多平民。--译者)出现”,阿诺德·布雷克曼在他的著作《另一个纽伦堡:东京战争罪行审判未曾讲过的故事》中写道。在审讯期间,日本人席卷亚洲所作所为的成千上万骇人听闻的细节,通过大量的新闻报道、调查报告、统计资料和证人证词呈现出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不仅建立了南京大屠杀的永久性口述历史记录,而且证明了南京大屠杀仅仅是日本人在战争期间全部暴行的一小部分。检察当局发现,其中有日本人在其俘虏身上做医学试验,使重病和饥饿的囚犯因精疲力竭倒地死去的行军(如臭名昭著的巴丹死亡行军),修筑暹缅死亡铁路的残酷条件,把水或煤油灌进受害者的口鼻直到其肠子破裂的“水疗法”,悬吊俘虏的腕、臂或腿直至其关节完全脱臼,强迫受害人跪在利器上,令人痛苦之极的拔指甲,电击折磨,强迫妇女裸身坐在炭炉上,每一种可以想象到的殴打鞭笞形式(宪兵好用的一种折磨方法是把俘虏捆在树上,围着他们,用一种委婉地称作“三重攻击”或“三方会合”的方法把他们踢死),甚至活体解剖和吃人肉。后来认定,日本人对待战俘之残暴甚至超过纳粹。纳粹囚禁的美国战俘25人中仅死一人,相比之下,日本人囚禁的三人中就有一人死亡。

      南京的暴行--也许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最重要的事件--是作为整个战争时期日军行为的一个象征。合众社一名采访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年轻记者布莱克曼指出:“南京的暴行不是所有战争都普遍发生的一种独立的事件。它是蓄意的,是政策。东京对此是知道的。因此,它是全世界传媒的头版新闻。这就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全部内容。”在审讯中出示的证据压倒了日方的辩护。国际安全区委员会的一些成员也飞到东京,宣读他们的日记,展示他们自己的研究发现,回答有关南京暴行的提问。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裁决毫不含糊地痛斥日本人在南京犯下的罪行,用一名观察者的话说,日本兵“就像一帮野蛮人被放了出来亵渎了这座城市"。法庭还作出结论,日本政府很清楚在南京的种种暴行。罪行毕竟是明明白白地在大使馆眼前发生的。国际委员会曾经每天都拜访日本驻外办事处和日本大使馆的代表报告当时的形势,在头6个星期甚至一天提两次抗议。美国驻东京大使的约瑟夫·格鲁个人会见日本的高层官员,包括广田弘毅,通知他日军的暴行。此外,1937年和1938年驻华的日本无任所公使伊藤也向广田呈交有关日军在华暴行的报告。

      对南京暴行最强烈的谴责是针对松井石根的。作为当时日本华中远征军的指挥官,松井是最明显的目标:在侵占南京之前一个月,松井曾夸耀他的任务是“惩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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