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2/3页)
箭术不仅仅靠的是眼力,还有多年训练而培养出的‘感觉’,这个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顾六娘哪里来的感觉?她又怎么可能多年训练?
只能说赵鸣不知道阿琅的过往,顾衡能够在世道不怎么太平时,带着妻女在外游走,怎么可能是一个无用之人呢?
从小,阿琅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骑马,学会拿筷子,就已经学会拿弓箭。
且不说赵鸣的心中骇然得如同掀起滔天巨浪,围观的人群,同样是惊叹不已。
萧珩站在那里,只觉得胸中仿佛被人塞入了一大束的火把,滚烫发热。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把边上的燕七笑得毛骨悚然。
场上,赵鸣收拾了下心情,抛掉杂念,快速的追上阿琅,阻止她继续射箭。
这是阿琅捡起的第五支箭,才刚要出手,一把长弓敲击在她的箭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箭支偏离了方向,还没到箭靶时,就已经落地。
她的马也被靠近的人给冲撞,马身一个快速的跃动,差点把阿琅给甩下马背。
阿琅快速的稳住身子,抱住马脖子,冷淡的目光对上赵鸣充满杀气的眼眸。
她笑了笑,好似挑衅,掉转马头,绕过他往另外一边而去。
接下来,阿琅好像一条泥鳅,专门避着赵鸣走,只要赵鸣想过来找茬,她就滑溜地往另外一边走,放弃这支箭。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就到了靶场的尽头。
锣鼓声敲响,比赛结束了。
有公子哥迫不及待地去点数。
阿琅抢到二十支箭,十五支正中靶心,另外四支落在靶心不远的黑圈上,另外一支,因为赵鸣的敲打脱靶。
从结果上来看,阿琅比赵鸣要厉害许多,甚至比众人想的更厉害!
赵鸣呆了。
燕七呆了。
众围观的公子哥呆了!
由于过于惊讶,众人久久没反应过来。
唯独萧珩,遥遥地看着阿琅,唇角笑意肆扬,缓步走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缰绳。
好似一个忠诚的马仆,牵着载着她的马儿往场外走。
“我赢了吧?”
阿琅问。
赵鸣脸色涨红,用力等着阿琅,简直想从她脸上剐下一块肉来,语气生硬道,
“是我技不如人,没想到顾六娘竟然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
说完,他下了马,拂袖就要走!
赵鸣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当猴耍了,自己刚在在那里打了半天靶子,没准在人家眼里好像耍猴戏一样。
阿琅叫住他,“站住,这就要走了?”
赵鸣咬牙转身,“你想怎么样?已经让你赢了。”
燕七在边上不满地喊,“赵鸣,输了也要有输了的风度,可别让人看不起你,刚刚是你先挑衅六娘。”
“你这样离开,算怎么回事?”
赵鸣看了眼静默的萧珩,冷笑,“燕七,少蹬鼻子上脸,和你有什么关系?”
萧珩牵着缰绳,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赵鸣,男子汉做事要有担当,你丢的不仅仅是公主府的脸,还有整个皇室的脸,想想清楚再走。”
他终于撕破了刚才那静默的脸,淡淡地道,
“你若是想要从公主府里除名,可以转身就走。”
赵鸣梗着脖子,怪不得。
顾六娘胆子大,下手快,因为有萧珩在背后做支撑!
就算今日他赢了,想必也能够全身而退吧!
阿琅下了马儿,
“赵公子,你还没听我的要求,就想走了吗?”
赵鸣,“你想怎么样?”
阿琅将手中的长弓放回武器架上,看着赵鸣,
“加上今日,我统共和公子见过两次,可公子每次见我,都带着满满的恶意。”
“更是出口不逊,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
“还是说,公子一贯作风就是喜欢逞一时之快,结难解仇家?”
“若不是,还请公子说个一二三出来。”
“大家同在上京,抬头不见低头见。冷静些,将事情说清楚,依理直言既好。”
赵鸣,“有什么好说的,是我输了,没想到一介莽夫之女,竟然也生了副好口舌,和那些酸臭文人一样叽叽歪歪。”
阿琅上前一步,直视着赵鸣,
“赵公子的话,哪一句我都不爱听!”
“你的意思是既看不起武将,同样也瞧不上文臣么?”
“那什么能入你的眼?如婉妤一样的女子么?你的世界只能见着她么?”
阿琅带着愠怒的眼,落在赵鸣的身上,仿佛带着火。
“武将就是莽夫吗?那你知道做一个武将要具备什么吗?他要学武,一日不可荒废,寒冬酷暑,每日都要在外操练。”
“双脚要翻越多少冰河高山?他们做的是最危险的事,过的是天底下最操劳的日子。”
“那拳脚力气不是别人给的,是他们自己一点点练出来的。”
“他们不仅要学武,还要善谋略,懂布局,否则在战场如何能胜敌人?”
“他们凭什么被你说一句‘莽夫’?若是没有他们这样保家卫国的莽夫,你能够在上京过膏粱锦绣的生活吗?”
跟着赵鸣身后的,也有几个武将之子,听了阿琅的话,顿时变得沉默。
他们虽跟随着赵鸣,但时常被赵鸣拿出来说,说他们只有力气,没有脑子。
这个顾六娘,好像真的不一样。
阿琅停了片刻,话锋一转,又道,“赵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看待旁人,文人就酸臭了吗?”
“他们学仁义,学治世之道,满腹才情,风雅些,怎么了?他们也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学出来的。”
“他们说话高深一些,怎么了?”
在场的人,纷纷低下头去,燕七觉得,他的耳边好像有电闪雷鸣般的乐声响起。
曾经,有一个话本上说,有这样的仙乐响起,那就是他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
难道,顾六娘,是他爱的人吗?
燕七双眸熠熠生辉,看着阿琅,只觉她周身光芒万丈。
阿琅:“赵公子,不知我这样说你可认可?我不需要你给我跪地求饶,更不用你喊我什么,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请你老实的回答我。”
赵鸣闭上眼睛,心一横,说道,“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阿琅问,“我知道你今日为何向我挑战,你是为婉妤打抱不平,是也不是?”
“若是,我问你,你是否曾经帮助过她做了某些事!”
可以说,今日和赵鸣这一战,是阿琅仔细考量过的。
她知道,皇帝封她为郡主,必然会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那些人自然不敢说到她的面前来,毕竟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
只是,她不愿意英名的陛下,因为她遭受质疑,更不想那些人说到皇后的面前去。
她能够被封为郡主,确实是受了生父生母,乃至养父的遗泽。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想已经死去的长辈被人拿出来说。
可以说,和赵鸣这一战后,再没人敢对她说三道四。
她还想让帝后知道,封她为郡主,值得!
赵鸣这一群人,跟着的都是上京里数得着身份的贵公子。
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不是随意可以被人欺辱的。
弱者,人恒欺之,不能指望他们良心发现,那就干干脆脆的,让他们看清楚自己拥有的实力!
事实证明,有本事的人,总是叫人忌惮的。
这些公子哥看着她的眼神,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眼里多了一样东西:敬畏。
更重要的,她和清河郡王去过大理寺后,除去原本的那些线索,竟然再难查出别的线索。
当日打劫的那几个蒙面人,接头的方式和当初在玉县码头上,联系船工的方式是一模一样的。
转了好几道手!
她派人盯住如今还在侯府的乌氏,以及死心塌地跟着婉妤的几个下人,包括那个张青。
好像知道她会盯着一样,这些人都没有动作。
可人只要一动,那都是有迹可循的。
找不到踪迹,那就努力找,死命找。
在宫里被赵鸣刁难过后,她就让江叔去查过赵鸣,知道赵鸣一直暗中喜欢婉妤。
好几次都为婉妤解决了一些麻烦。
她就想,会不会这些事上,赵鸣也帮助过婉妤?
她还没去找赵鸣,就自动送上门来,一箭双雕的好机会,不用白不用。
赵鸣暗暗骂了一声艹,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可和那些从小在上京养大,被家人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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