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别豫章和途中遇险(一) (第3/3页)
旧免不了有一丝不自在的感觉。
第五章告别豫章和途中遇险
豫章郡还是老样子,离开了三四个月,也没看出任何变化,景物是死气沉沉的,有无数的伤心凝固在上面。召广国和丁外人特意在鲤鱼亭迎接,而且他们突然对婴齐很客气,让他简直无所适从。可是他能发现,他们身边的阎乐成面皮上仍是阴郁的。
他们在郡府的承乐楼上摆下筵席,庆祝婴齐率领郡吏赴长安上计成功。凡是在豫章县百石以上的官吏都参加了宴会。其中也包括县令王廖。
筵席上饮的是薄醪,因为武皇帝的丧事刚刚办完,所以楼上到处仍是一片雪白,酒菜也非常清减。召广国面有戚容,先举酒洒地,低沉着声音道,我曾在元狩六年和太始四年两次在长安被先帝接见,这次守职远方,突然接到
讣告,不胜悲伤。听说先帝在五柞宫口授皇太子诏书,心情颇为郁郁,大概是看今上年少,不忍别离罢。婴君在长安有幸见先帝最后一面,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婴齐曾在长安读到那篇诏书,当时主事官吏到处晓告,书写匾额,挂在长安的各亭、里以及中都官的门阙上,那是一篇韵文,写得非常凄恻,但是又不失皇家气派,足见这位武皇帝实在有难得的才干。诏书的全文,至今婴齐犹能背诵。他对着召广国施礼道,臣当时不在五柞宫,不过说起先帝的那封诏书,臣的确有很深的印象,开头一句是“制诏皇太子:朕体不安,今将绝矣。与地合同,终不复起”……结尾说“苍苍之天不可以久视,茫茫之地不可以久履。道此绝矣”,实在很令我等臣下悲酸填臆啊!
召广国点点头,的确如此,诏书送到之日,豫章郡也一片哀伤。君此去辛苦了,我以前不知道君吏事如此明敏,一直没有重用君,万勿为意。昨日听掾吏讲,桑大夫的辟除文书不日就将发到本郡。君将去长安一展鸿鹄之翼,可惜豫章地方褊小,实在不堪供君驰骋啊。他这句话是诚心诚意的,边说他还边望了阎乐成一眼,心道,你这老竖子屡次要我杀婴君,现下他要去长安,而且要成为桑大夫的女婿,看你还惹不惹得起人家。总之我以后是解脱了。他看见阎乐成嗒然若丧的神情,心里很是畅快。
婴齐道,臣到长安,也不过任一百石卒史而已,何谈驰骋?
王廖一直沉默,这时插话道,御史寺的百石卒史,那毕竟就不一样了,婴君何必过谦。我早知道婴君非池中之物,必将化而为鹏,展翅千里的。
丁外人笑道,是啊,婴君何必过谦。说出这句话,他自己觉得舌尖淡淡的,这是一种什么心理?也许是嫉妒。嫉妒这个年轻的小吏突然得到桑弘羊的欣赏,特别是听说桑弘羊还有意纳他为婿,他的嫉妒简直汹涌澎湃。桑老头子的女儿可是早有声名啊,多少侯门子弟想去攀亲,都折翅而还。桑弘羊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也不是轻易看得上谁的。他转过脸去,一眼瞥见阎乐成。他看见阎乐成这时正斜眼偷偷望着婴齐,满脸都写满了仇恨。他心里叹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酒筵一结束,婴齐就要求去见董扶疏和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