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3页)
有一项惩戒等他退休后执行。
他叫什么名字?她问自己。她仍旧躺在床上,在睡和醒之间飘浮。现在离清醒更近一些。那个不断挑起事端的男人,他的名字叫什么?
那人的名字半天不肯出现,只记得他是个黑人……用诺曼的话来说,就是跳快步舞。现在她想起来了——
“班德,”她在黑暗中嘟哝着,倾听着蟋蟀渐渐低下去的鸣叫声,“里奇·班德。这就是他的名字。”
1985年,永远不复返了。生命一去不返了。现在我重新有了这条生命。这间房子。这张床。有了蟋蟀的叫声。
罗西闭上了眼睛,终于飘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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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在离他的妻子不到三英里远的地方,躺在自己的床上,即将进入梦乡,黑暗之中静听着九层楼下面湖滨大道上传来的汽车喧闹声。他的牙齿和下颌还在隐隐作疼,在阿司匹林和苏格兰威士忌混合物的作用下,已经变得不那么厉害了。
当他处于游离状态时,发现自己也在想里奇·班德,他们两个人好像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产生了心灵感应。
“里奇,”诺曼在黑暗的旅馆房间里嘟哝着,把手放在紧闭的眼睛上,“里奇·班德,你这令人恶心的垃圾,令人呕吐的狗屎。”
那曾是一个星期六,是1985年三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六。大约是九年前。那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一个像跳快步舞般走路的家伙走进了60街和萨兰奈路之间拐角处的便利店,两颗子弹射进了出纳员的脑袋里,他洗劫了现金提款机,然后走掉了。当诺曼和他的搭档审问隔壁旧瓶回收中心的出纳员时,另一个跳快步舞的家伙走了进来,这人穿了一件水牛比尔运动衫。
“我认识那个黑人。”他说。
“哪个黑人,兄弟?”
“就是抢劫便利店的那个黑人。”跳快步舞的人回答说,“他出来时我正站在外面的信箱旁边。他名叫里奇·班德,在他住的汽车旅馆门外卖偷来的东西”。他模糊地往东边火车站方向指了指。
“那是个什么样的汽车旅馆?”哈里。毕辛顿问。哈里在那倒霉的一天是诺曼的搭档。
“瑞路汽车旅馆。”黑人说。
“你不会正巧知道房间号吧?”哈里又问,“你对似乎认识的恶棍了解那么多吗?棕色朋友?”
哈里总是这么讲话。有时能使诺曼爆发。他经常使诺曼想用他那条编织的领带勒死他。
棕色皮肤的朋友知道,好吧,当然他知道。毫无疑问他本人每周来两三次,也可能五六次,假如他的现金流动状况良好的话,就从那个坏黑人里奇·班德手里买宝石。他们的棕色皮肤朋友以及所有跳快步舞的棕色皮肤的伙伴们,很可能这家伙有什么把柄捏在里奇·班德的手里,但那对于诺曼和哈里没有意义;他们想知道的是哪里能抓住那个开枪的人,这样他们就能把他打出屎来,赶在五点钟喝鸡尾酒之前了结此案。
穿比尔运动眼的跳快步舞的黑人没有回忆起班德的房间号码,但他能告诉他们那间房子的位置:一楼,侧面那排房,可乐机和售报机之间的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