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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离入夜还有点距离,离做晚膳的时间还有点早,她也不着急去厨房,边绣着花边想起了事。
她心中虽不平静,但也没有多为刚刚大郎不言不笑的事太过于纠心得连事都做不成。
这于她而言,大郎不在意她的过于聪明,那当然是最最好,但如若在意,他们的日子还是会好好继续过下去,只不过有另外一种过法,那时候,只要夫妻和睦,她也愿意藏拙一些,也可以更柔软一些,只是,对他的欢喜还是会少上那么一些的罢。
她虽然一直都会是个好妻子,但她是不像她娘的,为了爹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不让他伤心,连毒药都敢为他喝,她做不到为一个人如此,她有爹爹要顾,有哥哥要看着,还有长南,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长南还要她在旁看着他好好长大,娶妻生子,她心中没有了特别欢喜的人,但还有着另外一些她欢喜的人要去在意。
所以,不管如何,她总是能过得好的。
到底,萧玉珠还是在意着她的大郎想什么,把话在心中想了一遍,那带着焦虑的心才慢慢缓了下来。
她在堂屋神色自如地穿针引线绣着花,那厢外屋的门后,狄禹祥蹑手蹑脚地站在那偷偷地往堂屋瞧,见妻子娇脸如花,绣花的一举一动不紧不慢,有着说不出来的好看,他不由轻皱了下眉,他看得好一会,揉了揉刚默写了半卷先皇告天下录的书,垂着头又去了书桌前,默写下半卷。
他以前自诩有些能力,自她嫁进门来,为了不委屈她,他便开始挣些银钱,虽不说让她富贵如往,但他这两年多来,多少是有些满足于他带给她的欣喜的,他是那么地喜欢她因他而笑。
可现下看来,他若是再不多加努力,怕是要真配不上她了——重提了笔的狄禹祥想到了此处,顿时收敛了心神,提笔写了告天下录下半卷的第一个字。
晚膳后,狄禹祥又去了外屋看书,当夜当朝四儒表天下的策论都在纸上默写了一道,许是刺激能振奋记性,狄禹祥觉得这些只默念过几遍的策论他已能倒背如流了。
他到子夜才准备入寝,怕惊醒了已睡下的她,他一直都是轻手轻脚,连叫丫环打水都怕惊了她,自己悄悄去了厨房打了水洗漱。
可当他小心地掀了被子,在她身边躺好,她就过来靠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叫了他一声后,他顿时便懊恼地叹出了一口气,“唉……”
这下可好,他难得想体贴她一次,不要她起夜伺候他,但还是惊醒了她。
狄禹祥觉得他以前自认为有的稳重与缜密,这两样此刻跟身上长了脚似的,从他身上全跑走了。
他抱着她吐了口气,在黑夜里完全忍不住心中的沮丧,“怎么办啊?”
他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他可不认为他为她买几样不好吃的点心,几件粗陋的首饰,她就会喜欢他一辈子。
他说完话后,突然察觉胸口有些不对劲,他慌忙把她从怀里扯了出来,却听到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这一下,狄禹祥可算是知道了他刚刚觉得她在他胸口默默哭着的感觉不是错觉,黑夜里,他看到她都哭得抖了起来,狄禹祥这下被惊得心在这刻都停摆了,在脑袋有片刻的空白之后,他忙把刚扯出去的人抱到怀里,摸着她的湿漉漉的脸惊道,“怎么了?珠珠,怎么了?我吓着你了?刚刚扯疼你了?”
而萧玉珠刚刚那一声哭音也哭出了她从此可能要与眼前这个人生疏的惊慌,其实之前她想得再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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