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花落枝未残，微雨洗清秋 (第2/2页)
“愧疚？”苏伏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带着意味莫名的笑容，“若书山公子了解紫韵师姐过去的悲惨遭遇，还能说出此言，某只能说，你们太乙门下，尽皆狼心狗肺！”
杜挽倾温言道：“苏兄冷静一些，湛台师兄纵是千般不是，业已身死道消。若苏兄果真无法释怀，在下愿意代替湛台师兄为石剑仙偿命！”
“不可否认！”杜挽倾摇头叹道，“我的性命，牵了许多干系，若是身死，必是一场浩劫。不过，为图心安，在下不得不如此，至于身死之后，真界如何，却是管不得许多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对杜挽倾挽留之言充耳不闻，生怕再待一刻，愧疚会将他噬死。
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法相宗的地牢。
苏伏来到地牢时，只见余绣衣面无表情地打坐，她对面的一间牢狱内，一个男子萎靡不振地靠坐在墙垣下，口中不时发出讨饶的话语。
话语惊动了余绣衣，她睁开美眸，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的姿态甚是丑陋，像似蛆虫一般贴地，令人作呕。
这一道剑气控制得妙入巅毫，止弑其体，未伤其魂。复又伸手一摄，将妖鬼魂魄收入心内虚空一隅。
说着转身，摆了摆手道：“代某向喜儿告别，保重！”
重建金刚殿，殿前空地，杜挽倾与云照翎望着这道剑光。
“当日？”杜挽倾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回神，淡淡一笑，“当日我与他都没有留力！后来倒是留了些，怕的是巫王发狂，不曾想……”
杜挽倾顿了顿，又笑道：“没有数载，生机妙树都无法复原。幸好无为术下，生机妙树损不了我根本。”
“我相信不是。”
杜挽倾笑容愈来愈盛：“人活在这世上本就寂寞，我是，他何尝不是。”
刻意将护体灵光散去，两旁的浮云急速掠过，罡层的凌冽寒风扑面打来，有些生疼生疼，却难消被勾起的回忆。
再强韧经脉，也经不起如此反复折腾，别提伤势未复。
他无所谓地盘膝静坐，消除旁念杂思，定心定境。
静坐，已有许久不曾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