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螭烺 (第3/3页)
听他又提起方才鼎贞之事,我刚想出言解释,他却又冷笑道,“莫怪我当年对你多加苛责,说什么千龙一骊,现时看来,玄龙帝后却生出了你这么个弑父夺位,勾搭弟妹的骊龙来!”
我真不知何时得罪了这螭烺先生,自幼时以来,他就处处看我不顺,时时与我作对,现时听他所言,我真真一口气堵在胸口,大约面色也异常难看,我对他已是多方容忍,此刻却也不禁朝他厉声喝道,“雾蛟螭烺,你与朕固有师生之谊,但你且莫忘了,朕为君王,你是朝臣,你怎可枉顾君臣之礼,出言不逊,污蔑于朕?”
他不置可否,转身径往那离灯湖下潜去,回头只恨恨看向我,倏忽间便隐去了身影,我本欲追去,奈何他行事诡秘,我又怕是声东击西,忙匆匆赶往溯涵宫,现时那鲲寒鳞总算入了寝殿,正有侍卫去处理那两名婢子尸身,而天禄呆坐在一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思,我本欲推门而入,转念思及若叫鲲寒鳞见了说不清楚,自明日起,干脆叫天禄搬到碧泱宫宿下,如若不然,我实是要精神崩溃了。
翌日,我拟诏着天禄与龙涟入碧泱宫赏莲,留她二人在烟波殿宿下,我千般万般叮嘱龙涟要一步不离跟着天禄,莫要待龙溯回来,却说我单独下诏着定域王妃留宿碧泱宫,也不知龙涟可否知晓我一番苦心,只道她听我所言,神色微妙,半晌,竟凑过头来问我,“皇兄,你究竟是抬眼鼎贞还是喜欢她啊?”
简直是糟糕透顶!我见龙涟一脸茫然,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我说些什么却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我已顾不得龙涟是何想法,只盼她莫要将天禄跟丢了便好。而这些天来,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漓城关之势总算有些缓解,龙溯复函中已提及回朝在望,天知道我现时有多么盼望他回来,兴许当初遣他出征根本就是个莫大的错误。。。
天禄住在碧泱宫中,总算在我眼皮底下,而螭烺也再无声息,一切安好,现而今只等龙溯回朝将他这小娇妻接回府去,我方得超生。那日赏莲,内侍总管安排教坊司歌舞助兴,席上天禄目光灼灼,直恨不得将我身上盯出两个洞来,而我无意间瞥见当日那夜莺于烟波殿前载歌载舞,不由却叹道,“当初我还笑凤百鸣家务事一团糟糕,现时我龙衍,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