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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九 裂南北(求月票) (第1/3页)
南北两京这时就名分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嘉靖出令安抚东南士民,但他却没能派出多少好处,李彦直却是实实在在地开海,跟着他走有大利可图。因此东南那些趋利而来的实力派,无论是缙绅还是商人,无不看好两个皇帝都不敢得罪的李彦直。
这日李彦直正要与张居正、陈羽霆详谈市舶司事务,却不料北京方面来了钦差,三人赶紧出迎,这钦差却有两人一个是太监冯保,一个是翰林学士高拱,李彦直见冯保已能来传圣旨了,心想:“这小子升得倒挺快。”他却不知当初北京混乱之时,冯保曾狐假虎威,靠着认得李彦直钻到当时的监国----朱载手底行走,后来朱载登基,他也就随圣驾入宫了。这时上了徽碧落,圣旨还没打开,冯保便给李彦直贺喜,口称“侯爷”而不叫都督,李彦直便猜北京朝廷又给自己加封了。
高拱却不苟言笑,不过他身份不低,又是徐阶亲自委派的重臣,李彦直便不大好敷衍他。如今北京是君弱相强的局面,连带着太监也怕大臣,有高拱在,冯保就不大敢吱声。
香案摆开之后宣了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之下全是好话,嘉奖之词不吝溢美,圣旨中封了李彦直为镇海侯,陈羽霆跪在旁边心想:“都督到东南之后,仗都没打过一个,南京的事情也没处理,却封侯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正因为南京的事情还没处理,北京朝廷更要借重李彦直。所以才加地封。
圣旨的末尾又提到了张居正,这次却是让他转了御史,巡按东海,张居正慌忙山呼万岁谢恩。
圣旨传毕,高拱这才来与李彦直、张居正见了礼----他们均是进士出身。彼此都有认同感,但对陈羽霆却不放在眼里了。
李彦直下令奉茶,茶过三巡。高拱瞄了陈羽霆一眼,说:“李都督,徐阁老这次派我前来,除了给都督加封之外,还要和都督议一件关乎天下的大事。”他瞄陈羽霆的这一眼,意思就是说要陈羽霆回避,没想到李彦直却当做没看见----这也是在告诉高拱:他的我地人,无须回避。
“哪件事情?”张居正问。陈羽霆则比较谨慎。没有说话。
“就是严嵩卖官的事情!”说起此事时,高拱竟握紧了拳头,吹着胡子怒道。
这个时候,大明的天下已经开始产生乱象。
嘉靖执行严世蕃地“三奇策”之后,两京的名分之争使大明官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之中。天有二日,民有二主,整个帝国的督抚州县便都不知何去何从,相对来说,严世蕃的“名份”攻势使徐阶应付不暇。但南京方面也有明显的劣势----由于去年的秋粮已经北运,所以南京方面府库空虚,严嵩主理的六部手里没钱,就只能空发号令。严嵩听说李彦直手里有钱,又派人来向他调借,结果自然是被李彦直委婉地回绝了。李彦直说自己地职责是管理大明地海疆,沿海州县的治安他管,沿海卫所的军务他管,几处市舶司所在县的民政他也可以兼管。至于南京的事情。他就不好插手了。
嘉靖得到他这个回复后气得跳脚。可也拿他没办法。这时候他只求李彦直不要拥军作乱就好。所以对海军都督府衙门是尽量地安抚、忍耐。可对李彦直可以忍耐。手里没钱却没法忍耐啊。到后来严嵩实在逼得没办法了。竟祭起了最后地绝招:卖官。
本来。严嵩是不想做到这一步。但嘉靖要重建后宫。要养百官。要养军队。在在都要钱。光靠南京附近州县地临时摊派根本就没法满足。要对南直隶地区进行地制外加饷嘛。又恐引起底层地强烈反抗。所以在嘉靖地默许下。严嵩就开始贩卖功名爵禄。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地进行。到后来竟是半公开地有了标价。
捐官地事。大明历代皇帝也多有。捐官之钱历来是政府财政收入地一项补充。可这次南京朝廷将之作为短期内财政收入地主项。其捐卖动作之大就可想而知。
消息一经传出。士林大哗。本来因为嘉靖以父压子而在舆论上产生被动地徐阶马上反戈一击。直指严嵩“挟持上皇、违背祖制、祸乱天下”。嘉靖迫于舆论。只好降旨斥责严嵩。可骂是骂了。骂完了之后这功名爵禄还是继续卖。到了最近。不但虚官虚爵。连实缺也开始卖了。
大明帝国有数千州县。地方官地委任都听吏部调选。这时出现了南北两个吏部。地方一有空缺出来。南北两个吏部同时出票委任。得到委任地官员便竞相赴任。看谁先到了谁就赢。
“严分宜此举。实是乱国之兆!”提起这件事情。高拱忍不住怒上眉梢:“为了他一己之私。置祖宗基业于何地!”
他是北京来的人,可李彦直见他言语之中仍然没把矛头直指嘉靖,就知道老皇帝在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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