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 六 章 眷宠不再 (第2/3页)
为他平生之恨!死在边荒集总好过伤害王淡真,现在又被谢玄看轻和误会。早知如此,不若与王淡真一走了之,甚么都管他的娘。
谢玄是他刘裕最感激和敬重的人,现在却要对着他说违心之言,心中的矛盾可想而知。
他听到自己在说道:“当时我受了重伤,只能坐在小艇调息静养,当任青媞离去且遇上聂天还的战船队,已错失回头的机会。”
谢玄仰望书房横梁,淡淡道:“这并非英雄的行径。”
刘裕脑际轰然一震,愤怨之情从心底狂涌而起。
谢玄并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他确曾动过赶回边荒集的念头。只认为他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唉!
今趟真是一切完蛋,谢玄再不会视他为继承人。
谢玄会否心中在想,他刘裕只是借个借口逃离险地,若是如此,自己真的不应该回来。这时他心中想到的只有王淡真。
在失去一切之后,只有这灵巧慧黠的美丽淑女,方令他感到生存是有意义的。
也难怪谢玄对自己失望,他托负自己的事完全泡汤,既保不住边荒集,又没法保护纪千千,更没法阻止“大活弥勒”竺法庆南来复仇。
想到这里,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似乎听到谢玄的呼叫声从千山万水的远方传来,然后逐渐消失,最后是绝对的虚无和黑暗。
刘裕逐渐苏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人坐着。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宋悲风的脸庞。
刘裕挣扎着坐起来,发觉浑身腰酸骨痛,嘴内有浓烈的药材余味。
宋悲风助他挨着床头坐好,欣然道:“你终于醒来了!”
刘裕茫然道:“发生了甚麽事?”
宋悲风不厌其详的解释道:“你在书房舆大少爷说话之际,忽然昏倒过去,你太累哩!致令旧伤复发。在这时势,最紧要养好身体。我也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这两天才好一点。伤病来时,方明白甚麽叫英雄气短。”
刘裕逐分逐寸重整昏倒前的回忆,骇然道:“我躺了多少天?”
他的精神逐渐好转,体内真气亦可运转无碍,酸痛迅速减退,只是仍有点虚弱,或许是因多天没有进食。
宋悲风道:“你躺了足有十二天,明天便是安公大殓的日子,各地来奔丧的有百多人,唉!入土为安也是一种解脱,谁人到头来能免一死呢?自东山复出后,大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快乐过。”
刘裕失声道:“十二天!”
宋悲风满怀感触,漫不经意地点头应是。
刘裕一把抓着宋悲风衣袖,紧张的道:“有没有边荒集的消息?”
宋悲风目光迎上他焦虑的眼神,凄然道:“边荒集沦陷了,我们从逃离边荒集的人得到支离破碎的片段,到现在仍弄不清楚确实的情况。”
刘裕头皮发麻,放开抓着宋悲风的手,一颗心直沉至无边的渊底,浑身寒渗渗的,没法说出一个字来。
宋悲风道:“教人意想不到的是:指挥边荒集联军反抗入侵的竟是千千小姐!他们非常勇敢,与慕容垂和孙恩的围集军激战三天三夜后,敌人仍然没法攻入夜窝子的最后也是最坚固的防线。且数次反击,把强大的敌人逐出去。可惜到慕容垂放水灌边荒集,破去颖水西岸的阵地,接着又抽干河水,慕容垂麾下一万养精蓄锐的步军,迅速渡过干涸的颖河,边荒集方告失守。”
刘裕双目涌出热泪,道:“燕飞和千千等是生是死呢?”
宋悲风道:“直到此刻仍没有人弄得清楚,集破时情况混乱至极点。千千小姐下令以爆竹惊吓牲畜群,任牠们冲突逃窜,然后趁敌人阵脚大乱之际,四方八面的突围逃亡。不过能逃返南方的荒人不足百人,可见其时战况之渗烈。千千小姐和燕飞均不知所终。玄帅已派人到边荒打听他们的下落,若你不是病倒,你会是到边荒的最佳人选。”
刘裕勉强忍着热泪,惨笑道:“玄帅怎样应付如此局面?”
宋悲风双目神光一闪,道:“玄帅可以做甚么呢?司马道子已把此事揽上身,透过司马曜传旨明令玄帅和桓玄不准过问边荒集的情况。现在建康的水师船队驻扎在颖口,试图封锁边荒集南方水陆交通。哼!边荒集若可轻易被截断与南方的交通,边荒集便不成边荒集了,不走水路便走陆路,边荒集南方边界延绵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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