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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甘婆药酒害艾虎 智化苦口劝钟雄 (第1/3页)
诗曰:
青龙华盖及蓬星,明星地户太阳临。
天岳天门天牢固,阴阳孤宿合天庭。
十二辰宫真有芊,凡事依之验如神。
行兵能知其中妙,一箭天山定太平。
且说国北丧了良心,将哥哥踢下山去,拉马到小树林,拴马,捆小姐,拿刀威逼小姐从他。小姐大骂。智爷一到看见,杀了国北,解开小姐,百般地劝解、安慰,哄着她上马,直奔晨起望来了。他们走后,来了个饿狼,把国北肝花肠肚吃净才走。这就是起誓应誓。慢说是他,连国南还得应誓。
国南到了蓼花滩,解开葛条,背起公子,天已大亮。一想若奔晨起望,活活地送了公子性命。不怕自己应了誓,也是投奔岳州府。走到午饭时候,公子嚷饿,哄着他说:“出了山,就有卖吃的了。”冬令的时节,天气甚短,整走了一天,日落方才出山。
走不到半里,一道长河拦路。那边来了一只小船,国南说:“船家渡我们到西岸。”船家说:“你们要上哪里去”国南说:“要上岳州府。”船家说:“我们是岳州府船,索性带你们上岳州府。”问:“船价多少”船家说:“无非带脚,你看着给吧。”靠岸上船,将钟麟放在舱内。由后舱出来一大汉,九尺身躯,短裤袄,蹬着双大草鞋,脸生横肉,到前头问公子:“叫什么?把帽子给我吧。”抓了帽子,直奔船头。公子一哭,国南说:“没有这样逗孩子的。”随即爬出船舱,要奔船头,早受了一锹,扑通一声,打下水去。自己喝了一口水,水势又硬,被浪头打出多远。好容易这才上来,通身是水,也看不见船只,也找不着公子。冬天的景况,冷风一吹,飘飘摇摇雪花飞下来了。
国南一见身逢绝地,前边有一树林,就把带子解将下来,搭在树上,系了个扣儿,泪汪汪叫了两声苍天,把脖子往上一套。眼前一黑,渺渺茫茫。少刻又觉苏醒,依然坐在地上。旁边站定一人,青衣小帽,四十多岁,问道:“你为何上吊”国南又不敢说真话,只可说:“我活不得了。”那人问:“你上吊,我救下你来。你有何事?说出来,万一能管,我能管管,不能,你再死。”国南说:“我带着我家少主人上岳州府,上船后叫水手将我打下水去,失去我家少爷,我焉能活着”那人说:“是两个水手,一高一矮”国南说:“对了。”那人说:“我姓胡,排七,在酸枣坡开酒铺。跟我上铺子,我有主意。”国南听了欢喜,拿了带子,拧了拧衣服的水。胡七问:“贵姓”回说:“姓武,排大。”随到了酒铺。有个伙计让至柜房。胡七拿出干衣服,与他穿上,暖了些酒,叫国南吃。
将要上门,进来一人问:“可卖酒”回说:“卖酒。”落座要酒。来者是艾虎,在茉花村听见信,冬至月十五日定君山,自己偷跑来的。到此已经十六日了,又下起雪来。要喝酒,入铺内把酒摆上,自己吃用,忽听里面说:“得慢慢地办,谁敢得罪他”艾爷就知必是恶霸,自奔到屋中,问:“什么事?要有恶人,你们怕我不怕,我可爱管闲事。”胡七说:“这位行了。”国南要与艾虎叩头,艾虎拦住。武国南将丢公子的事说一遍。艾虎问:“掌柜的,你可知道”胡七说:“有八成是他们。”艾爷说:“你说吧,不是也无妨。”胡七说:“他们二人一个叫狼讨儿,一个叫车云,是把兄弟。狼讨儿有个妻子,是赵氏,暗与车云私通。二人摆渡为生,忽穷忽阔。武大哥所说就是他们,住在狼窝屯。”艾虎说:“我酒也不喝了。我同武大哥上狼窝屯。”给了酒钱,同武国南出来。胡七同着到了摆渡口,说:“由此往西,他们住村外路北。”胡七回去了。
雪也住了。到了村外,看见墙内屋中灯光射出。艾虎教国南外等,进去不少时刻方才出来,拿着公子的衣服、头巾,与国南看。国南问了缘故,小爷说:“我到里面杀了奸夫**的性命,就是车云、赵氏;狼讨儿背着你家公子上岳州府卖去了,把衣服留下。剩这两个狗男女,议论要害亲夫,教我遇上,杀了男的,问明女人,也就杀了,放了把火。咱们去吧,上岳州找去。”国南拿着衣服,又要叩头,艾爷不许,直奔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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