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回 卧牛山小豪杰聚会 上院衙沙员外献图 (第2/3页)
先到了武昌府见二义韩彰。后来的是丁大爷、韩天锦。卢珍带着一车子铁器。二义韩彰把铁器暂且入库。随后又到徐良、胡小记、乔宾,见二义韩彰,各说来历。就不细表了。
这日远探来报,大人归武昌。一个个整官服迎接大人,知府带领同城文武官员,出了武昌府城门外,一同来到水面,迎接大人,请大人下船,二义韩彰、公孙先生、赛管辂魏昌、池天禄、玉墨见大人道惊请罪。大人就把沈中元的事,说了一遍。众位何罪之有?然后大官人带着白芸生、韩天锦、卢珍、徐良、闹海云龙胡小记、乔宾见大人。大人连丁大爷都不认得。有二义韩彰,挨着次序一一地把他们出身之事,说了一遍。大人见这些人高高矮矮,相貌不同,也有白面书生,也有丑陋的豪杰,见他们虎视昂昂,搓拳摩掌,各各全有不平之气,恨不得此时与襄阳王打仗才好。大人见这番光景,不由得欢喜赞叹。与老五报仇,正在用人之际。岸上预备着骑马,大人弃舟登岸。后面这人是拥拥塞塞,直奔上院衙门。大人轿子后走,玉墨的引马在前。后边就打起来了。
什么缘故?认得的都见礼,不认得的,或韩彰或智爷或蒋爷给见见,单单的有韩彰与徐良见他父亲,令人看着难过。未见之先,徐良就紧打量他天伦。自己听着娘亲说过,是怎么个样式,并且早托咐下韩二伯父了。天伦要是来了,叫他给见见。韩二爷说:“三弟,给你们爷两个见见。这是你儿子,你不认得”徐三爷一听,一怔。徐良过去说:“天伦在上,不孝的孩儿与你老人家磕头。”徐庆说:“起来吧,小子。”用手一拉,徐良上下紧这么一瞅。卢爷说:“三爷,好造化。”徐庆说:“小子,给你与众位见见。这是你大大爷。”徐良过去说:“伯父在上,侄男有礼。”卢爷用手一搀:“贤侄请起。”徐庆说:“给你二大爷见过了”徐良说:“见过了。”徐庆说:“这是你蒋四叔。”蒋爷说:“你们哥几个,瞧瞧三哥,憨傻了一辈子,积下了这么一个好儿子,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徐庆说:“叫你哥们耻笑我。”蒋爷说:“怎么”徐庆说:“人家的孩子,都水葱儿似的。瞧我们这娃子这个相貌,看他这个样子,就没造化。”蒋爷道:“据我看着,更有造化。”徐三爷说:“你们哥们瞧着这孩子,像我的儿子不像?可是我打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娘身怀有孕。今年算起来,整是二十余年,正应这孩子的岁数。我瞧他这个相貌,可不像我的长相。这么两道不得人心的眉毛,有点不像;可就是这嘴像我的四字口。”蒋爷说:“三哥,你还要说什么,胡说八道”卢爷说:“你再胡说,我就给你嘴巴了。”语言未了,就听那边嚷起来了。
二义韩彰一脚将小诸葛沈中元踢倒,上前去用手一揪胸膛,回手就要拉刀。云中鹤扭项一看,念了声无量佛,说:“这是怎么样了”蒋爷看见,叫大爷、三爷把二爷拉开。蒋爷亲身过去劝沈中元。小诸葛沈中元微微地冷笑说:“你就是这个能耐,姓沈的不惧。”韩二义说:“你把大人盗去,要我们大家的性命。你如今还敢把大人送回来!韩某与你誓不两立。”说毕,也是哼哼地冷笑。蒋爷劝沈中元说:“沈贤弟,咱们可是君子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先前咱们是怎么说的,今日可到了。刚才只顾见我们徐侄男,还没有容我说话哪,你们就闹起来了。还是看我。”徐良也不知是什么事,先给师傅磕头,给师叔磕头。蒋爷一套话,安置住了小诸葛。
再劝二义韩彰说:“二哥,你不是了。沈爷把大人盗走,可是他的不是。你和三哥,你们不是在先,他的错处在后。我这个人,一块石头往平处里端,没亲没厚。拿邓车准是你们哥两个拿的吗?人家弃暗投明,说出来王府人特来泄机。你们不理人家,故此他才一跺脚走的。他才把大人盗将出去,诉他不白之冤。这可是他的错处。他把大人盗出去,诉明了他的冤。他可不管咱们担架得住担架不住。再说起来,他弃暗投明,口口声声说的是与咱们老五报仇,冲着这一手,也不该和人家相打。再说起来了,问短了比打短了强。”韩彰说:“我不能像你那两片嘴,翻来覆去。我们两个人誓不两立,有他没我。”蒋爷说:“二哥你可想,人家师兄弟都是请出来的,给咱们老五爷报仇。得罪了一个,那个也就不管了。二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横竖叫你过得去就完了。”韩二义说:“怎么叫过得去?你说我听听。”蒋爷说:“我把他带过来,给你磕个头,这就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磕头也是头颅点地,把脑袋砍下来也是头颅点地。”韩彰说:“他肯磕吗”蒋爷说:“人家哪肯磕!我央求人家去吧。”韩二义说:“只要他磕,我就点头。”
蒋爷复又转身与沈中元说:“刚才我二哥得罪你,就是我得罪你。咱们在黑水湖说的言语,到如今还算不算”沈中元说:“你算,我就算。”蒋爷说:“我没有什么不算的。磕头哇,我先给你磕一百,换你一个。我先说给你磕头,是在山环呢。你不愿意,你要在众目之下,这可是众目所观。”沈中元说:“你真给我磕吗”蒋爷说:“要是说了不算,除非是脸搽红粉。我这个人,是个实心的人。人家说什么,我也当永远不假。”随说着,他就屈膝跪倒,嘴里仍然还说着:“我这个人是个实心眼,磕一百,你们可计数。”刚要一磕,小诸葛想着他不能给磕,哪知道真磕。沈爷也是一半过意不去,就说了一句谦虚话,说:算了吧,不用磕了。”蒋爷就站起身来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个人是实心认事,说的哪就应的哪。人家和我说,我也信以为实。说了不算,就是个妇人。你可是不叫我磕。该你给我二哥磕了。”沈爷心里说:“这个病鬼,真坏透了。我说了句谦虚的话,他就不磕了。”问蒋爷说:“你这算完了”蒋爷说:“不是你不叫我磕了吗!我这个人实心认事,说了不算,脸上就搽红粉。”沈中元说:“你真厉害透了。我索性给你二哥磕吧。”
蒋爷带着过来说:“二哥,可别的话没有,我把沈爷带来给你赔个不是,错可是你在先哪。人家可不是怕咱们哥们,人家是念着死鬼老五。为的是给老五报仇。”沈中元一屈膝说:“别怪乎小可了,前番盗大人是我的不是。”说毕,将要磕头。蒋爷在旁说:“就这么受人家的头,咱们还怎么称得起是侠义”韩二义也觉着不对,又有蒋爷在旁一说,也就一屈膝说:“事从两来,莫怪一人。先前是韩某的不是。”蒋爷说:“从此谁也不许计较谁,一天云雾全散。”众人俱是哈哈一笑。
此时对面慌张张跑来一人,说:“众位老爷们,大人有请。”众人这才回奔公馆。到了公馆,见大人,把君山的花名呈上去,叫大人阅看。大人看毕,择日上襄阳。池天禄又把武昌的公事回了一回。
书不可净自重叙。到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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