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 (第3/3页)
的梦,梦里有童年的歌谣,水手的故事、军舰的熄灯号和轰隆的海岸炮声;梦里有宁静的波罗的海、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和葱郁的松柏;梦里有白色的尼古拉大教堂,喧闹的蒸汽机车和穿梭的城市电车;梦里有性格倔强从不服输的老海军父亲,身体不好的母亲;梦里有老橡树下女孩蜜甜的吻,还有下等区的棚户屋里怎么也摆脱不去的贫穷。
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涌入海蒂脑海,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交织纠葛在一起,叫海蒂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就这么穿越了?现在咱是庄文-革那样的个体单干户,还是《北洋》里面的官二代;是《官商》里的潜力股,亦或是《盛世官商》里的富二代?”奇幻的穿越经历,陌生而未知的环境,触手可及的大时代,这一切让王海蒂狗血沸腾血脉喷张。
敞亮的天桥不见了,灰袍老道也不见了,冷静下来的王海蒂终于有时间考察自己所处的环境。面前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四处漏风的破木棚屋,屋子里散乱摆放了一张摇摇晃晃,一翻身便吱呀作响的老床,一床似乎许久都没有晒过的的薄被,还有一张放了台历和绷带药剂的小餐桌,一只炭火正旺小煤炉,以及一盏没了灯油的煤油灯。凛冽的寒风在小屋子里肆虐,浓浓的药剂味和刺骨的冰凉气息在蔓延扩散。
“这幅身体的主人似乎家境不好,恩,应该可以参考《赘婿》的剧情。”不是高官巨富家的孩子,这意味着王海蒂的异世奋斗史要倍添许多磨难,这叫一贯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王海蒂略微有些不快。王海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握紧了拳头替自己加油打气道。
呛人的炉火不仅没有带来温暖,甚至将矫情的王海蒂呛了个半死。王海蒂紧了紧那床稍显单薄的被子,探身将小餐桌上的那本台历抓了过来。那是一本德文日历,显示的日期是1894年1月9日。
1894年1月9日,朝鲜东学党起事在即,清末中日甲午战争前夕。老道士干得不赖,这时间点没得说,正是发挥我辈剽窃忽悠之实力,博取大好功名的良机。王海蒂一边忙着憧憬着他与李中堂、邓英雄具有历史意义的会晤,一边捂着缠绕了一层厚厚绷带的头使劲回忆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和小说《龙旗》的故事情节,就连他可以读懂德文这一惊人的事实都没能注意到。要知道,王海蒂可是大学四年连英语四级都没有过的外语白痴。
王海蒂搜肠刮肚的回忆历史课所学来的知识,最后却尴尬的发现他早已将那点历史常识丢到爪哇国去了。颓唐了的高中三年,荒芜了的大学四年,王海蒂知识库里苍白得只剩下几句雅蠛蝶。
“有点麻烦,有点麻烦……”王海蒂隐约感觉穿越不是志大才疏的他所能玩得转的,慌了神了的王海蒂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想要确定他所在的地方安不安全。清末的中国可是出了名的****不堪。男儿寸功未立,别先叫广东福建的那帮黑了良心的人贩子给拐卖到美国当猪仔去了,那可就成了时尚穿越一族最大的笑话了。
王海蒂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木棚屋的门口的长衣架后放了一面落地镜,王海蒂的视线在落地镜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瞬间石化了。
“what?穿越一场,咋连肤色都改了?历史本来就不好,还穿越到国外,臭道士,你这不是玩我呐?!”镜子里的那个有着一头飘逸的小麦黄金发、如蓝宝石般湛蓝的眼瞳,头上裹着厚厚绷带的白人男孩使劲捏着他的脸,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哦,上帝……”门外传来了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下一秒,一位穿着碎布花裙,脸色苍白枯瘦如柴的中年女人飞奔进门,不管不顾的将王海蒂拥进怀里。“海蒂,我的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王海蒂不知所措的躲在中年女人的怀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穿越的确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是,老道士似乎忘了交代如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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