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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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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 (六) (第2/3页)

朱家江山万年。谁料到自己所倚仗儒林的蜕变这么快,建国才十几年,已经蜕化到和蒙古人的帮凶色目师爷一样黑心肠。

    怎么办呢,朱元璋提起笔,奏折上批示了几个字,复又把批示划掉,掷笔于案。仅仅凭一次聚会就治他们的罪,文武百官都会觉得不公平,况且治了他们的罪,朝廷的平衡怎么维持?谁来制约武安国、郭璞、费震等支持新政的大臣?帝王之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一种平衡之术,朱元璋必须在新旧两派间找平衡,在太子和燕王之间维持平衡,在中央和地方直间维持平衡。如今表面上朝中支持新政和反对新政的大臣之间界限划分并不明显,有很多人像大学士邵质这样左右摇摆,实际上,由于利益所在不同,他们早已分成了两大阵营。每天坐在龙椅上朱元璋对底下发生的很多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绝代帝王,他更清楚新政和原来的治国方法对国家的影响。在富国强兵这一点上,新政的确做得很出色,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皇帝能用这么少的兵直捣黄龙。短短几年间,他朱元璋就从一个修建京师城墙都要到处募捐的乞丐变成整天为国库中存银如何花掉犯愁的大富翁。但在维持江山稳固方面,旧的方法可能更有效,更直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被土地束缚住的人无论多高的才华,一个地方官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他失去全部家当,包括财产和尊严。而新兴的工商阶层则不同,他们随时可以离开故土,并且不在乎流浪。江南不能容纳他们,他们可以到塞北。塞北没有他们的生长空间,他们可以走到西域,甚至更远。并且他们在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时,比地主和佃农更积极主动,更具危险性。用吴沉等人攻击北平新兴工商阶层的话来形容就是,“谋利目无尊卑,争利不则手段,无君无父”。

    难啊,朱元璋悒郁地想。和很多迷茫的大臣一样,他亦不知道如何取舍。他不是武安国,没有几百年后的经验和智慧。如果他能像后世的史学家一样跳出来,从半空中用与己无关的平常心去看当年的这种迷茫,他就会发现,此时此刻和后来的很多时候,他实际上是在执政阶层利益和国家民族利益之间做取舍。而这种选择,对一个执政者来说,真的很难。

    快过年了,明年春天朝廷上就会补充满新的血液,眼前的事先放一放,等科举结束再说吧。长长的出了口气,朱元璋唤进秉笔太监,“派人传朕的口谕,让驸马李琪和公主回京城看看,这别守制了,朕和皇后这里需要他们夫妻两个。你顺便让邵质拟份圣旨给驸马,夺情那种,要说得漂亮”。

    “老奴这就去办”,秉笔太监王公公答应一声,正准备派小太监分头执行,却听见朱元璋换了种语气,关心的问道:“皇后的病好些了吗,陈士泰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皇后说她感觉好多了,只是这几个月吃药吃的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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