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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前路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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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 前路难安 (第2/3页)

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石桌,“倒是个好切入点。”

    旁边两人同时抬起头。

    “你是说……”奚玉岚开口。

    “单凭阿七一个人,定传不了讯息。”奚玉棠勾起唇角,“我先前还奇怪这里逻辑不通,原是有人帮忙。”

    卫寒眼底显出讽意,“徒弟和师父意见不合,真是一出好戏。”

    奚玉棠深深看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卫寒怔了怔,心底忽然掠过一个念头,闪得太快,没能抓住。

    “想要里应外合,必先摸清林渊的心思,我倒是有个人选。”奚玉岚没在意那两人的眼神交锋,径直道,“就是不知棠棠你舍不舍得。”

    奚玉棠疑惑抬眼。

    “江千彤。”银发青年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千彤啊。

    奚玉棠沉默下来,不经意抬头,卫寒正一脸揶揄,顿时让她面皮泛红,“卫谨之你笑什么。”

    “笑你男扮女装,搬石头砸自己脚。”卫寒毫不掩饰自己已知她和江千彤纠葛。

    “……”

    你行。

    叹了口气,奚玉棠头疼地揉太阳穴,“说得轻松,就这么肯定千彤站我们这边?”

    “不是我们,是你。”奚玉岚一脸无辜,“我是无所谓。虽不知为何卓正阳等人到了南疆却不入古墓,但若是想在这之前与那边取得联系,恐怕你我都无法出面。”

    这倒也是。

    卓正阳那边已经和他们交锋过不下一次,卫寒又要隐在暗处,想来想去,倒还真只有千彤了。

    “千彤也不一定能在林渊心里有多高的位子。”奚玉棠一脸愁容,“若是换成墨锦倒还有可行之处。”

    奚玉岚嗤笑,“你怎知沉渊少侠不看重她?”

    “……”

    “那个人古板的很,你以为比武招亲是假的?”银发青年没好气地点她,“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渊和江千彤是交换过庚帖的,是正经八百的未婚夫妻。也就是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倒是才发现,谁跟我妹妹混久了,都会变得混不吝,不知规矩何物了。”

    想想韶光那批暗卫,还有后来的江千彤、越清风、卫寒、司离、沈七……哪个不是被她带的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除了我的规矩,别的都是垃圾。】

    ——简直是自成一派。

    奚·大写·行走的墨坑·玉棠:“……”

    哥,你这话里的怨念都快溢出来了你知道么?

    “我不守规矩?”奚小教主气笑,“我若不守规矩我早就把越清风唔唔唔……”

    狠狠拿手堵着自家妹子的嘴,银发青年笑得一脸温柔可亲,“卫大人,我们来说说古墓之事。”

    同样属于被墨染黑一员的卫寒:“……”

    ……

    按照地图所示,古墓的入口有二,一是当年苗寨深处的禁地,二是翻过大山的另一头。这里崇山峻岭,蛇虫蚁兽遍布,毒物更是不知凡几,想要翻山而过的人,不知有多少都丢了命。原本若苗寨嫡系还在,大多数人是宁愿翻山也不会想面对这些操控蛊物之人的,但越少主他不是人……

    所以武林人士们如今都选择了禁地这一入口。

    奚玉岚和卫寒来得早,已经进了古墓一遭。正如后者说的,机关暗器倒是有些,宝物也都是陪葬品,但能算得上“宝藏”和“神兵利器”的却连个影子也没有。如今来的人多了,进古墓的人也多,见找不到东西,不少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倒是还有许多人在观望,毕竟说不得谁能撞了大运寻到什么,这样一来,众人也就不用无头苍蝇般寻,等着抢便是了。

    江湖规矩?

    在绝世神兵面前,江湖规矩算什么?

    对于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众人的归属感并不强。奚玉岚武功高归高,从前太过低调,众人只知听雨阁而不知景一,更不知昔日的玄天少主,他的话,人们信少疑多,若非拿出了这份地图,又亲自来到南疆,恐怕也不会有此时盛景。

    倒是许多大门派的话事人沉得住气,只派了门下弟子去寻,自己则不断观望,毕竟人都还没来齐整——比如说玄天,比如越家。

    卓正阳一行隐姓埋名混在江湖人之中,说是观望,不如说在等时机。他们不动,奚玉岚和卫寒自然也不急,他们的目的不是什么宝藏和神兵,而是沈七,所以古墓并非当务之急,怎么救人,才是重中之重。

    浑水摸鱼也要等水浑起来不是?

    仔细思索了一夜,奚玉棠最终还是接纳了兄长的建议,找机会见了江千彤一面。

    当初江千彤离京曾给了她一封信。大约当上掌门后,某些方面的触觉也会增强,从东宫大火到比武大会再到沈七被劫,江千彤敏锐地察觉到奚玉棠怕要有大动作,所以在信中提出了想见自己师父一面。

    此次南疆之行,奚玉棠将柳曼云带来,也是存着一份了结此事的心,所以两人见面后,事情还未先谈,便安排她们了她们师徒见面。

    出乎意料地,江千彤并未和柳曼云详谈多久。一个时辰不到,她便出现在了奚玉棠面前,除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还隐隐发红外,整个人平静至极。

    “谢谢你。”她开口。

    这句谢含义甚多,话不尽,但她相信奚玉棠听得懂。

    奚玉棠的确懂了。她按照约定留了柳曼云一命,当年离雪宫屋顶的半年之约也没履行,一路来帮扶江千彤良多,至今两派相安无事,当她一句谢,并不持重。

    “有什么事,你交于我便是。”她开门见山。

    “不急。”奚玉棠平静地望她,“和你师父谈得如何?”

    江千彤勉强笑了笑,“问了几句话而已。”

    曾经她以为,见到师父以后她会愧疚,会心软,会忍不住撕毁和奚玉棠之间的默契,然而事实上,是她低估了自己。她问柳曼云,是否曾想过参与夺嫡,是否一直都在打着世家……比如谢家的主意,是否为卓正阳效命,以及最后想过要如何安处她这个徒弟。

    最后得到的答案并未和她想的有多少出入。

    或许是柳曼云自知大势已去,面对徒弟,她难得说了许多。虽算不得言尽,但至少还算诚恳。

    江千彤以为自己不会想去质问师父,可她质问了,而她的师父也的确没让她失望,从头到尾,对她的师徒情,比不上她的野心。

    都言若想成为人上人,就不能被七情六欲左右,‘性情中人’一词,在某些时候并非夸赞。可江千彤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哪怕奚玉棠背负仇恨活到现在也未曾绝情断义不是?她想成为这样的人,想成为一个有血有骨的侠者,不为富贵权势折腰,不为野心抛弃初心。

    何其难。

    但她就想试着走一走这条路。

    望着眼前一身孔雀蓝长袍的女子,奚玉棠淡淡道,“你若想带她走,我可以成全你。”

    江千彤摇了摇头,“你打算何时杀她?”

    “离开南疆前。”

    “这样啊。”

    沉默片刻,奚玉棠问,“若我当着你的面杀她,千彤,你还会持剑站在我面前么?”

    江千彤恍惚了一下,不确定道,“会……吧。”

    “也好。”奚玉棠笑起来,“我不会让人戳你脊梁骨,放心。”

    人都是会变的。

    如果说,从前的江千彤即便再胆怯也要挡在柳曼云面前,为的是她的养育之恩、师徒之情,那么现在,恐怕这些单纯的感情里还要裹挟着许多世俗的因素。

    她是离雪宫宫主,一派掌门,师父被杀,哪怕全天下人都知她不敌奚玉棠,该做的也要做,不然就是不忠不孝。

    全了这份孝义,也算是一份交代。

    至于这份交代是给谁不重要。

    “我不太明白你我现在的关系及立场。”江千彤迎上奚玉棠平和的目光,“但我也不想改变。你说我逃避也好,懦弱也罢,奚玉棠,在你正式对离雪宫开战之前,我仍当你是知己。既然有事寻我帮忙,直说便是,我想,我应该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你辜负了也无妨啊。”奚玉棠笑,“最多就是我会伤心,但事情不会变的更糟。”

    “就是不想让你伤心才这样说的。”江千彤叹气,“偶尔也试着多付出几分信任吧,凡事都要先考虑最差结果,太累了。你把自己活得这般累,关心你的人都会为你难过。”

    奚玉棠语塞。

    顿了顿,她果断转移话题,将林渊的事说出来,连带拜托她的事一起。

    江千彤听完,沉吟片刻,点了头,“我试试。”

    “不要勉强。”奚玉棠将事先备好的小册子递给她,“有危险记得寻我。”

    “……怎么又是功法?”江千彤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还是你玄天的凌云步?你是打算将自己学的都教会我吗?就没见过像你这般不爱惜自家武学的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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