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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珠帘几重(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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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珠帘几重(十四) (第2/3页)

奶奶在咱们府里多年了,她随便说一句话,顶得上我几百句……那大奶奶堵了别云,都说什么了?”

    “大奶奶先是把大爷赶了出去,房里就留了几个丫头,然后把门一关,让那个别云当场把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连肚兜儿,袜子,全都脱了!听说还有外头的小厮趴在门缝里看了,说别云就一张脸好看,身上呀,可真是……”芳甸说得眉飞色舞,再一看寄柔的脸色,又及时刹住了。

    “然后呢?”寄柔竟丝毫不在乎似的,还在追问。

    “别云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大奶奶说也就算了,教训她这一回,让她知道厉害。然后叫人押着别云回去了,还在门口守了几个婆子,看住了不许她出门半步。大奶奶还跟樵儿她们几个丫头说:别云是三爷的人,这事说出来,大家都没脸,让她们都把嘴闭紧了,跟府里谁也不许透露。”

    芳甸说完,见寄柔端端正正地坐着,然而两只眼睛,盯着书卷上的字,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显然心思早飞远了。她心头微松,暗想:这一回事情办得恐怕称了她的心了。于是越发觉得自己这条路走得没错,一来未来的三少奶奶在府里的地位自然是极高的,而来,早晚在三爷的院子里伺候着,就算再苦再累,她也甘之如饴。这么琢磨着,脸上便羞红了,正绞尽脑汁地想和寄柔再搭几句话,听见外头望儿“咣咣”地敲了几下窗棂,“姑娘,有你的信!”

    寄柔回过神来,说道:“拿进来我看。”

    望儿走了进来,把信递给寄柔,见芳甸在旁边伸长了脖子想看,她便故意使坏,在她身前一挡。寄柔只觉得四只眼睛,齐齐地盯在自己手上,便无奈地一笑,说道:“望儿,你送芳甸下楼。”

    望儿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催促芳甸道:“走啊!”

    才走到门口,冷不丁地又听见寄柔在屋里叫了声“望儿”,那个声音,压得低低的,有几分焦急。望儿便对芳甸挥了挥手,自己跑了回来,寄柔把信笺往她眼前一扬,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不是杜嬷嬷寄的吗?”望儿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今天在角门外头,有个小丫头给我的,也不说是谁送的,我就当是嬷嬷了。”

    寄柔的眼睛,盯着那一纸洒金笺,睫毛忽然一颤,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冷笑来,只是稍纵即逝了。望儿好奇地看看她,又往她手里的洒金笺上一扫——因望儿也不识得几个字,从上到下七个字,只认识一个“堂”字,一个“约”字,“约”字前头那个,她估摸着兴许是个恭敬的“恭”字。连蒙带猜的,大概意思是说有某个人在某个叫做什么堂的地方,恭候姑娘的大驾。只是这帖子上一无落款,二无抬首,三无日期,是哪个人写的,是否真递给姑娘的,可都太不确定了!

    “该不是寄错了吧?也怪那个丫头,没头没尾的,也怪我,问都没问清楚。”望儿自责地说道,“姑娘你看,这几个字写的倒是挺好看的,一笔一划,跟人的胳膊腿儿似的,舒展极了,兴许是哪个府里的小姐?兴许是秀姑娘呢?”她“啪”的手一拍,自觉猜得*不离十了,很高兴。

    “是秀姐姐。”寄柔随和地笑了一下,抬眼看望儿,“你不是要去绣娘那里看盖头绣的怎么样了?还不去?”

    “这就去!”望儿答应一声,连忙跑开了。

    等望儿的脚步声登登地下了楼,寄柔脸色一变,把那张精勾细描的洒金笺捏着两角,从当中一撕,扯个粉碎,一把扔进了熏炉里。

    等交了三月,春寒料峭的时候,徐府后园的那一片林花,突然就开得如火如荼了。洁白的是梨花,浅红的是桃花,粉紫的是樱花,那如云霞一般的色泽,由浅到深,由淡到浓,渐次地热烈绚烂起来,好像要把整个徐府,都用那一片彤云遮掩起来。

    然而庆王府喧天的锣鼓声仍然不舍昼夜地吵闹着,为的太妃寿辰,前后闹了也有足月。寄柔实在不堪其扰,自绣楼挪到罗夫人的院子里,在一间清净的厢房里安置了。如此一来,与承钰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到三月的时候,绣好的嫁妆又陆续送来了,寄柔被忆容和忆芳们怂恿着,对着镜台,试穿了嫁衣,见铜镜里映着的那一张脸上,风流婉转,欲语还休,被大红的衣裳衬着,白玉的脸颊上好似泛着一层桃花色泽。忆容姐妹都看傻了眼,顿了一顿,忆容憋不住,“扑哧”地一笑,走过去“哐”一声把窗子打开,对着外头说道:“三哥哥,看清楚了?”

    承钰没想到他的伎俩忽然被忆容拆穿,当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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