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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一枕梦寒(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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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一枕梦寒(十四) (第2/3页)

过周围的士兵了,都说虞将军回来时,身边没有旁人跟随,卢攸没随他回营。”话音未落,听见一声冷哼,贺安忙止住话头,惴惴不安地瞧着陆宗沅薄怒的面色。

    “知道了。”陆宗沅说道,“你下去吧。”

    “是。”贺安说道,“王爷,外头天色不好,怕要下雨了,稍后就须收拾上船,回真定去了。”

    陆宗沅点一点头,目送着贺安离去,天边的最后一隙金光,随着他放下帘子的动作,也消失不见了。夏日的雷声隐隐,乌云聚集,外头的士兵们都走了出来,盼着一场雷雨冲洗掉昨夜厮杀后的血腥气。疾风吹得帘子翻动,陆宗沅目光一掠,见天边浓黑的云朵撕扯不休,仿佛一头初醒的猛兽,要急迫地破笼而出。

    他把兵书下压着的匕首取了出来,晦暗的目光凝视许久,便将那一截断刃扔到地上,叫侍从清理出去了。

    虞韶离开军营,往南而去。他心事重重,因此一路缓辔徐行,走得甚慢。走到山脚下,将马拴在林间,徒步往山上而去。他此时对陆宗沅已多了几分提防,一路留神查看,不见背后有人跟踪,遂放下心来,到了那间被猎户遗弃的茅草房外,屈指叩门,“卢先生。”

    卢攸手上举着一根木棍,贴着门缝往外张望几眼,便开了门,一看虞韶神色,卢攸便笑眯眯道:“如何,被我猜中了?”

    虞韶沉默着走进来,反手将门合上。

    卢攸将木棍放在一边,笑着说道:“我早说过了,此趟下山,必不为良王所容,你不信我。幸好我没有贸然跟你走,否则此刻便要去地府与戴荣相会了。”

    虞韶原本便心情郁卒,被卢攸这么半是炫耀,半是讽刺地刺了一句,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卢攸见状,冷不丁想起戴荣被杀的场面,便是一个哆嗦,于是不再激他,转而笑道:“你猜一猜,良王为何对我如此记恨?”

    虞韶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卢攸捻着须,悠然道:“因为我给良王送去了一把断裂的匕首。”

    “我那把匕首?”虞韶微微吃了一惊,继而发怒,“你把它砍断做什么?”

    卢攸道,“无他,不过试探良王而已。”又问:“王爷可曾对你提起匕首的事?”

    虞韶不禁眉头微皱。王爷对匕首的事只字未提,只说丢失了。

    卢攸一见他表情,便已猜出其中经过,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虞韶:“如此看来,良王已对你有所猜忌了。”

    虞韶无言,脑海里一阵嗡嗡直响,似乎是陆宗沅方才疾言厉色的一串质问,又夹杂着他内心里不肯屈服的反驳——王爷怎么会怀疑他?他们是心无芥蒂的玩伴,是血缘情深的兄弟!他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最终,如同浓云密布的天空般,阴郁下来。

    虞韶脸上的每一丝变化,都没能逃过卢攸的利眼。卢攸哈哈一笑,往窗外一逡,见无人接近,便郑重其事道:“你信我,我自然也不瞒着你。当初良王与平西王相约起事,平西王反悔,一者是感念皇上隆恩,二者是放不下满门家小。平西王心知肚明,以良王之能,要成就宏业,并非难事,因此这一年来他虽然名为退隐,实则常常与我传递消息。平西王的打算,是要待良王击退戴荣,挥师南下时,他在江南与良王遥相呼应,共襄大举。”

    萧泽的打算,虞韶自然也猜到几分,对卢攸的话,倒也不见意外。虞韶只冷声问他道:“既如此,你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

    卢攸笑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萧泽暗投良王府,然而良王府又何止良王一个主人?虞将军,你难道忘了,你自己也是陆宗沅的同胞兄弟,陆中葶的嫡亲儿子。”

    虞韶眸子里起了微澜,他一字一句道:“我没忘。”

    卢攸的利眸如捕捉猎物般紧盯着虞韶,说道:“既然没忘,为何还要对良王言听计从?萧泽属意良王,然而良王性情阴晴不定,行事暴戾,这样的人,如何做一国之君,行仁善之举?虞将军,我卢攸自负有济世之才,却苦无用武之地。如今我便瞧中了你,愿意奉你为主,你愿不愿意?”

    虞韶他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激荡,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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