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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一枕梦寒(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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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一枕梦寒(十七) (第2/3页)



    寄柔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便大方地承认了,“王爷明察秋毫,我不敢隐瞒。是我托了汀芷,在太妃跟前替偃武多说几句好话。那天又恰巧是他出现救人,太妃信任他,也不奇怪。”

    陆宗沅的表情,仍有些不悦。

    这时左右没人,寄柔便替他理了理衣裳,细白的手掌还隔着衣裳,仰脸对陆宗沅咯咯一笑,说道:“王爷办事有失公允。上回偃武立功,不肯赏他,这回还不肯?要罚就罚我,他哪有错?程将军忠心耿耿,不错,然而不是一样惹得百姓叫苦连天,太妃被无故牵连?今天还差一点把事情闹大,失了城门。敌军未至,先自乱阵脚,顾此失彼,难当大任。这些王爷都看不见?”

    这一连串的诘问,陆宗沅左耳进,右耳出,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全是当她撒娇了。这时听见马蹄阵阵,知道是程崧等人赶了来,寄柔哼了一声,停住话头,才要把手收回来,陆宗沅握着她纤纤玉指,安抚地捏了捏,笑道:“你放心,我不聋,也不瞎。”

    寄柔方笑了。陆宗沅见她颊上两个娇俏的梨涡转瞬即逝,甚觉可惜,又补了一句:“你有句话说得对极了。这件事要罚你。”

    寄柔这被他一连调笑,也脸不红气不喘了,反追问道:“怎么罚?”

    陆宗沅对她投去一个含笑的眼神,没有回答。正逢程崧等人上来,便领头从正门进府,那道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程崧和我去书房,我有话问你。”

    “是。”程崧忙跟了上去。

    寄柔专注的目光一直盯着程崧和陆宗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影壁背后,沉思片刻,才往内宅里去了。

    程崧这一路,腹稿打了无数,一进书房,便跪地请罪,话还没出口,陆宗沅先问他,“你是要说王府的事?”

    “是。王爷知道了?”程崧不安地问道。

    陆宗沅“嗯”一声,思索片刻,说道:“大致听说了一言半语,你再从头仔细说来。”

    程崧便将那日所见所闻一一说来,陆宗沅听得专注,到了末了,只是蹙眉不语。程崧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着实懊悔,便开口道:“王爷,是属下的错……”

    陆宗沅眉头一挑,问道:“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程崧老老实实地道:“我错在没有恪守护卫王府之职。”

    说完,听见陆宗沅冷哼一声,脸色也沉了下来,程崧头皮一紧,讷讷不成语句。陆宗沅皱眉道:“你错在太过急躁。敌军为至,先自乱阵脚,顾此失彼,难当大任。”说到难当大任那句,语气已是十分重了。程崧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应了声是。

    陆宗沅见程崧十分不自在,手臂上的伤口还未包扎,血迹渗透了衣袖,他有意要宽慰程崧,便解下荷包,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扔给他,“你连日守城,辛苦了。我有随身带的上好金创药,你先疗伤。”

    “谢王爷。”程崧如释重负地起身,捏着药瓶,就要告辞。

    “还有一件事。”陆宗沅叫住他,“那些率众闹事,去王府劫掠的人,你命人去捉拿起来,不要惊动百姓,我要亲自问话。”

    程崧眼里显出一丝疑惑。

    陆宗沅笑笑,提点他道:“胆子这么大,连王府都敢抢的流民,你这辈子可见过一个?”

    程崧摇头,因还念念不忘刚才陆宗沅的训诫,又道:“是属下之过……”

    陆宗沅见他这样不开窍,越发失望了,只是面上没有显出来,温和地说道:“不怪你,是我安排不妥。你去吧。”

    程崧奉命而去。他一走,虞韶便来拜见。这几日,陆宗沅率军在刘袤背后潜伏,将刘袤的军情打探了个七七八八。刘袤所率的,并非戴荣亲兵,而是各镇征调来的甲兵。按照陆宗沅的话来说,只是乌合之众。然则乌合之众也有五万人之多,叠成人梯,便可登上城楼了。虞韶方才在外面廊檐下,已经想了数条对策,见了陆宗沅,便说道:“王爷,我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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