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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1/3页)
也许他说得对:她确已病入膏肓。
她就是无法忍受医院的轻蔑态度,她无法忍受在那么没有感情的陌生人面前,赤身露体。她的身体在他们的拨弄下,就像一块毫无价值的烂肉。
此外,更有一层秘密的恐惧。也许,她在医院里能够回复健康,相对的,却失去了她心底弥足珍贵的痛苦和欢乐。
医院会夺去她仅存的、与众不同的优越感。换言之,它会毁了古卓依卓尔不群的灵魂。
那晚,归途中,在麦迪逊路一家常去的小饭馆便餐。她点了软酪什锦水果色拉。她坐在长台边,喝冰红茶,细致的以纸巾拭唇。
到家的时候,她已将医院的事抛诸脑后。机械化的服下各种药丸。异想着过了今夜,明早便豁然而愈。
孰料,星期二又是一场惊吓。她在办公室饮着咖啡,翻着《纽约时报》。第一页二版头条大标题即是:〈警方公布‘饭店恶煞’新面貌〉。
她终于压抑住心跳,平顺了呼吸,再看画像。
她觉得太神似了。头发画得不对,脸拉得太长太瘦。但是这位画家抓住了她的眉形、嘴唇和尖削的下巴。
愈看愈像。她不懂,为什么饭店的员工不赶过来指认她。
彭伊雷、莫巴利和赖约瑟自然会注意到这幅画像的相似处;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甚至米尔耐、寇马琳或者史奥卡医生看了之后,也该心生疑宝才对。
就算朋友、熟人都不曾注意,也许,街上的行人会认出她来。她幻想在自己的周围发生尖叫,追捕,而致围殴。
她真正的感受,不是怕,是窘。她难以忍受旁人以不屑的眼光看她。她宁死不愿受辱。
她再看画像下的报导,详细的描述了她在裁判屋汽车旅馆中的装束。可想而知,是由当时的人证向警方透露。
连她喝的白酒都提到了,只差指纹的事。警方指称,这个女人口音低沉有礼,短发,穿着普通。可能从事秘书工作。
看别人描述自己的文字,很新鲜,很迷人。就像是从一面镜子看另一面镜中自己的映象。真实经过两次的扭曲,变得有些模糊了。
她仔细的剪下画像,塞入皮包。又恐怕被剪的报纸被人发现,于是将剩下的整张报纸扔进废料室的大垃圾箱。
那晚下班回家,她低头疾走,竟没有人注意她。她照旧是个隐形的女人。
安全进屋,倒一杯冰伏特加,再取出画像来看。真不可思议,居然谁都认不出是她。
她仍在为画像费心思时,远在明尼苏达州的父母来了电话。
“宝贝,”父亲的声音。“我是爸爸,你母亲在分机上。”
“嗨,爸妈。你们好吗?”
“噢,卓依!”母亲带着哭声喊。
“太太,你答应不哭的。——宝贝,我们接到纽约的一个医生的电话,姓史,是你的医生?”
“是的,爸。”
“他说你病了。他说你应该住院。”
“哦,爸,没有的事。我是有几天不大舒服,现在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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