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3页)
“来一杯伏特加马丁尼加柠檬片。”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小了。
等酒的时间,他朝吧台后的彩色镜子瞥一眼,与席文生的眼光正巧相遇,两人同时避开。他很慢很慢的喝下半杯马丁尼,再从口袋抽出一包肯特烟和一个随身丢打火机。酒保立刻递上水晶烟灰碟。康罗斯点上烟,任由整包烟和打火机留在吧台上。
过了片刻,席文生从内袋掏出银烟盒弹开它,挑出一根细长带滤嘴的香烟。
“抱歉,”他的音调清而亮。
“我忘了带打火机,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康罗斯为他点了火。席文生轻轻把着他的手,好像是为了稳住火焰。他深深的吸一口烟。
“谢谢。很坏的习惯,对不对?”
“你是指性方面?”康罗斯这一问,两个人都笑起来。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靠墙的小桌位上,亲切的聊着。两人凑着身子,头几乎碰着头;桌下,膝也顶着膝。
“罗斯,”席文生说,“我看得出你‘保养’的很好。”
“我很用心的,文生,”康罗斯说。
“我每天早上都举重。”
“我真的也应该这么做。”
他犹豫一下再问,“你结婚没有,罗斯?”
“我的太太名叫‘没有’。”
席文生朝后一靠,两手一合。
“说得妙,说得妙极了!我的太太名叫没有。我记住这句话。”
“你呢,文生?”
“没有,现在没有。我结过一次,后来她跑了,带走了我们的联合存款、狮子狗,还有我收集的一大堆罗马古币。”
“所以离婚?”
“就我所知,只能算非正式。”
“最好正式,文生,说不有一天你会再结婚。”
“很难,很难。”
“这是个很悲、很悲、很悲的世界,”康罗斯一副悲戚的口吻。
“我们一定要及时行乐啊。”
“心照不宣,”席文生一边附议,一边捻着手指招来酒保,再叫两杯酒。
“文生,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我真希望能够如此;我的朋友不多。”
“噢,天啊,”席文生用手掌巴着光秃秃的脑袋。
“你也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知道,”康罗斯认为到了谈正题的时候。
“我在接受心理治疗。”
“那算什么,又不是什么罪过,我治疗过好几年。”
“真的?现在不做了?”
“是啊,”席文生伤感的说,“我的心理医生被人杀了。”
“被杀?可怕,是意外吗?”
席文生再次凑近身子,压低嗓门。
“是谋杀。”
“谋杀?天呀!”
“也许你在报上看过。就是住在上东区的赛门·艾勒比。”
“谁干的——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一直有警察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