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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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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第3/3页)

矗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口铡刀片,上身光着膀子,脑袋上勒了一块红布,下头蹬着彩裤、靴子,怒目横眉,看这意思是刚喝完了酒,跑这儿劫道来了。

      张作霖正在纳闷这趟差出得实在不顺畅,马屁股后头又有人喊了一声:“别动,给我老实点儿!”张作霖回头一看,还有一位。这位长得长虫戴草帽,细高挑儿,席篾拉的眼睛,穿了一身青衣服,手里头提着梭镖,就是练武术的花枪,但没缨子,一根棍,前头是枪尖,看样子磨得非常快,就拿这梭镖在张作霖的后心给顶上了,嘴里头继续放话:“动一动他妈扎死你,叫你串糖葫芦!举起手来。”

      “哎。”张作霖向来不吃眼前亏,乖乖地把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听话地下了马。

      张作霖倒也不着急,继续心生感叹,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遇上吃生米的了,看这意思这两位好像凶神恶煞,我可别吃了亏啊。伸手拽枪能不能拽?能,他怕拽不利索,后边那枪就给他捅进去了,所以他心里头挺镇定,把手高高举起来了。这俩家伙一看,被劫的这主儿挺老实,就麻痹了,过来把马捋了捋,觉着这匹马还不错,怎么说也值二十两银子。有一个人牵着马,另一个过来,把扎枪放下,来搜张作霖的腰。两个人手里没有了快家伙。

      果然,这俩人实在没什么劫道的经验,搜身的这个主儿正经八百蹲下来,撅着屁股,双手正要解张作霖的衣服扣,张作霖迅雷不及掩耳,“噌”把手枪拽出来了,一甩腕子,“啪啪”,就放出两枪,他一共就三发子弹,连续打出两发,把这二位的帽子整个给掀下去了,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位身上还带着冒烟的家伙,魂儿都吓飞了,“啊”,同时惨叫,两位当时就瘫软在地。

      张作霖把手枪哆嗦了几哆嗦,真想打死一个出出气,但是一看他们吓得那模样,好悬没乐了,心说这离镇子里头可不太远,我还是谨慎为妙。但是那两位看他那手枪的哆嗦劲儿,心里实在没底,把眼一闭就在那等死。张作霖就骂:“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劫道,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俩家伙把眼睁开了,其中那细高挑儿死到临头居然有点儿视死如归的架势:“我说朋友,你少说废话,你手里不有家伙吗?来,给爷来个痛快,这年月,死了比活着强。宁愿被毙了,也不愿意饿死,来,给个痛快吧。”“哗啦”他就把衣服扯开了,肚皮露了出来,叫张作霖开枪。

      他这么一来,张作霖的心还真软了,听他说话的意思,是走投无路,饥寒交迫。张作霖摇摇头,把手枪揣了起来:“起来,二位起来,我方才无非是警告警告你们,咱们无冤无仇,萍水相逢,我能要你们的命吗?”

      这俩人一听,还有点儿不相信:“这真的,你真不要我们的命?”

      “起来吧。万一叫别人撞见多难看啊,这算怎么回事?”

      “哎呀,多谢,多谢好汉。”两个人站起来了,觉着有点儿内疚,脸红脖子粗的。张作霖一问他们的名字,细高挑儿,眼睛像席篾拉的那位,姓阚,叫阚朝喜;另一个人的姓有点儿特殊,姓汲,叫汲金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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