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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1/3页)
仿佛两个冷到极点又无处逃遁的人,我们以这种方式温暖着彼此。
小梅肯定是在这其间来过看到了这一幕,并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了理解——我听到了门被轻轻推开的吱呀声,紧接着,又被“咣”地关上——后来小梅的神态、行为都证实了我的判断:满脸暧昧的喜色却又故作镇静,抑制不住的话多,主人似的张张罗罗。那时候单位已把另一间小屋也分给了我,平时小梅住那屋,我仍带海辰睡大屋。那天,也没跟我商量,小梅就把海辰的东西搬到了她那屋的单人床上,并为彭湛找出了睡觉的枕头。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和彭湛都没有注意,都沉浸在对彭澄思念的伤痛里,直到晚上很晚的时候,在小梅已带着海辰在她小屋的小床上睡了的时候,在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了的时候,我和彭湛才不约而同注意到了大床上并排放着的那两个枕头。至今我不知道当时他心里的想法,只知道我为此非常难堪,非常为难,非常生气,生小梅的气:这人怎么这么多事!
我不愿意跟他同床——这“同床”指的是本义,不是喻义。那喻义当时在我的脑子里闪都不曾闪过——不习惯,别扭。想想看,大夏天儿的,跟一个异性同睡一床,该有多累?这个时候他在我心理、生理的感觉中,已如同任何一个异性。这种感觉的造成与空间与时间都有关,但那有关又都不是关键的“关”,关键的那一“关”是,我已不觉着他是我的丈夫。
不同床也简单,让小梅和海辰过来,他去小屋。可是,小梅会怎么想?更重要的,他会怎么想?
不知这样犹豫沉默了多久,只是凭直感觉着再这样沉默下去就不自然了,遂下定决心:就这样睡。再别扭,再不习惯,也只是一夜,也死不了人。
“洗洗睡吧。”我站起身,“我去把水打开。”
我去厨房打开了煤气热水器,把水温调好,找出条干净毛巾挂在卫生间的铁丝上,让他先去洗。他去了,我回了大屋。片刻后,听到卫生间那边传来了男人向马桶里小便时的很响的哗哗声,房间的门板是空心的,隔音很差,那声音叫我别扭,索性起身,去了凉台。我伏在凉台的栏杆上,夜风阵阵,吹着黏腻的脸和四肢,十分舒服。要是可以,我能在这里待上一夜就好了,无论如何,都会比闷在蒸笼般的屋里、床上,小心翼翼地收拢着自己的躯体四肢、清醒地干熬着强。
虽已不再把他看做丈夫了,却想留下他来做海辰的父亲,所有的矛盾犹豫暧昧,概出于此。
可是,从他进家到现在,六七个小时了,他没有问过海辰——问过,等于没问——刚进家,路过卫生间看到了正洗澡的海辰时,问了一句:“这是海辰吗?”我说:“是。”他说:“长大了啊。”我说:“嗯。”然后就进屋了,就开始说彭澄,一直说到刚才。我心里是失望的,但还是站在他的角度做了理解:刚刚失去唯一的妹妹,心里难过;海辰还太小,尽管在我眼里他已很有些人的模样了,但在与他没有过亲密接触的任何一个外人眼里,他都依然是一个浑浑噩噩、不省人事的小动物。通常情况下,有很大一部分男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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