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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更隔蓬山一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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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更隔蓬山一万重 (第2/3页)

妻,而不是那个阴鹫冷酷的仗剑

    杀戮的大漠苍狼。

    她瞪大了一双眼,只顾着一瞬不瞬死盯着他瞧。

    段潇鸣复又从床头柜上端起那碗药,端到她面前,冷硬道:“喝药

    !”

    药气翩跹飘进鼻头,泠霜干呕一声,忙偏过头去,喊道:“不要!

    ”

    “为什么?”段潇鸣语气已然不善。他的耐性已经告罄了,这个女

    人要是再惹他,可就没有刚刚那么好过了。

    泠霜不答,将身子缓缓地蜷起来。刚刚一阵折腾,锦被早不知到哪

    里去了,身上一阵燥热一阵颤抖,难受极了。

    正当段潇鸣气极,要捉住她往下灌时,忽然听她有气无力地低低咕

    哝一声:“苦……”这蒙医的药也不知是怎么配的,奇苦难当,中医

    的药已经够苦了,可这蒙药竟还要苦上百倍,一股怪味道,第一天小

    惠端来时,她远远闻见就呕吐不止。喝了几口,终究是全吐了。

    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病,躺两天也就好了,可是,谁知,一日一日

    过去,却越发沉重了。

    他就这样愣在当场了!她说什么?苦?!

    原来,她不肯喝药,不是在气他,也不是撒娇邀宠,吸引他的注意

    ,而仅仅只是因为药苦?!!!

    这下,段潇鸣真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耍

    弄的感觉,又或者,可不可以叫做‘自作多情’?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端着不再热气腾腾的药碗,呆在那里。

    良久,终是一叹,望着她瘦削到突兀的肩骨,道:“你到底要怎样

    才肯喝药!”

    泠霜本不想搭理他,忽然想起什么,轻轻转过身来,病容漾出一抹

    笑来,直直地看着他,柔声道:“我要你喂我……”

    “但是……”泠霜顿了一顿,道:“不准用勺子……”

    尚发着烧的娇容,双颊艳艳彤彤,又是那般黠慧地不可捉摸的笑,

    久违的那份娇嗔,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出什么招数。

    但她就是这样抬脸仰望着他,像乞怜撒娇的小女子,可爱而让人忘

    记危险。

    段潇鸣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他既看不透她想干什么,自然也不

    会让她看透自己想做什么。倏忽哈哈大笑起来,仰头就啜饮了一大口

    药汁,低头一点一点哺喂。

    涩苦甘辛在同一时间席卷而来,一一辗转流过味蕾,他的舌,巧如

    簧,灵如蛇,一点一点推搡,一点一点痴缠,就是不让她有机会吐出

    来,货真价实地全部咽下去。

    唇齿厮磨,属于男人和女人最特殊最亲密的交流方式,两条同样濡

    湿绵软灵活的舌缠在一起,绕在一起,或许,这一刻,是真实的,没

    有刀戟声的嘶哑,没有痛苦的绝望,谁也不会去计较得失,谁也不会

    去计较成败,谁的立场,谁的家国,谁的野心,谁的仇恨,在这样诡

    异而原始的当刻,一切,都不再重要。

    但是,在那之后,重新从游离的梦幻边缘回归现实,一切又都历历

    在目,并没有烟消云散。

    身体和烈酒,一样都是可以让人遗忘的。所以,青楼和酒肆,在有

    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两样东西,在越繁华的地段,这二者,就越繁盛。

    有一个词,叫醉生梦死!

    生的时候,可以一直沉醉,死的时候,却是在梦中。这要多少辈子

    的积德,才能修来这样的福气?!

    一碗药,苦涩难入喉的一碗药,喝完了。

    当迷离的视线重新渐次清明,繁华绮丽的画卷——市列珠玑,户盈

    罗绮,鼎盛了千年的六朝古都,一点一点淡去,淡去,黄土和孤城渐

    渐在上面明晰,最终,那幅卷轴褪淡成了一抹五彩的昏晕,消散在风

    里,正如它轻轻而来,悄悄而去……

    最后,连黄土和孤城也一并淡去,扩散开去,聚拢而来,凝成黄色

    的脸,黑色的眼。

    泠霜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真真切切地看着他这张脸,轻轻地伸手,

    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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