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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地北天南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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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地北天南归何处 (第2/3页)

是不是与你夫妻二十载的段潇鸣?”泠霜微微缓过了气,笑问道。

    额吉娜看着她,紧紧抿着唇,不动不语。

    泠霜也不管她,径自说下去;“你见过他温柔的样子吗?每一回,喝完了药,他都把我抱在怀里,那样温柔,脸上一点杀气都没有了,就像个普通而单纯的男人,抱着我,把我的头贴在他心上,我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在我耳边,气息喷在我脸上,一遍一遍说着同样的话‘我们的孩子会长得很好,很好,他会很健康,很活泼,他长大了,会叫阿爹,还有阿妈,他长大了,会学骑马,学挽弓,他……会跑,会跳……会撒娇,会淘气……’”泠霜断断续续地说完,一阵一阵地抽泣,终于再也哽咽不能言语。

    额吉娜仿佛完全不认识她讲述中的两个主人公一样,木楞楞地听着,听着,可是,为什么眼睛那样酸,那样酸……

    “你说谎!”额吉娜伸手用袖子胡乱地抹去了脸上两道亮闪闪的泪痕,道:“他,不可能!我了解他!虽然……他很阴险,但,他……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唯一的一个……”她喃喃地重复着那个‘唯一’,一遍,两遍,三遍……

    “我没有撒谎,你就不奇怪吗,为何,那么多年,那么多女人,一个都没怀上,可是,偏偏是我,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算算日子,那孩子,正好是在你从都城到拉沃的路上有的呢,为何,这么巧呢?”

    “你……你想说什么?”额吉娜几乎有点恐惧地看着泠霜,双手居然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哲那耶部妄自尊大,由来已久,说我是仇人之女,你就不是吗?!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相较于段潇鸣对中原的恨,他对你父汗和你的部族的恨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当年的段老将军到底是因何而死,这些陈年旧事的,说重不重,说轻,该也不轻吧?你说,段潇鸣想铲除哲那耶部想了有多久?五年?还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者,是更久,更久?”

    “你……你……”

    “如果是一个名分低微的妾室,即使怀了孕,也不是正统嫡出,就是你笞杀了她们母子,也起不了这么大的浪,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今天,我的名分,帮了他,让他能够师出有名,兵不血刃,在反掌之间,就折了你哲那耶部的羽翼,最重要的是,他赢得了人心!这个世上,唯独只有人心,是用什么也买不到的……”泠霜嘴角始终噙着那抹笑,有一点讽刺,有一点钦佩,有一点怅惘,有一点憎恨,直到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或许,那只是一个习惯,喜欢了微笑。

    她眨了眨眼,睫羽微颤:“现在,你可认清了,你嫁了二十载的夫婿,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的……不是的……”额吉娜颓然地靠在车厢壁上,连连摇头,不敢相信泠霜所言。

    “他不是怎样?他不会怎样?难道,只有你能在他身边安插亲信,他就不能在你身边安插了吗?你不想想,这一场流产,何以会掀起轩然大波,栽赃嫁祸,为何会这样轻而易举,你身边,又有多少他的耳目?!”

    “谁是谁的亲信,谁是谁的敌人,当真能分得清?分得清吗?”泠霜分明是笑着的,可是,声音,为何那般凄惶。

    额吉娜看着她,相对,已无言……

    是夜·拉沃城

    “这么多的人,连个弱女子都照顾不好,还要你们何用?!”闻讯疾驰赶回的段潇鸣,长身立在泠霜房里,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床铺即跪满了一地的奴仆,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不发怒,也不是一贯的冷笑,却是悲喜不辨。霍纲跟在段潇鸣身边多年,觑了他此时面色,不免心底一颤,他一直贴身跟随,心知,这方是他真正大怒的表现。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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