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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1/3页)
他全神贯注地咀嚼着,以至没有发觉我的到来。
“老大爷,喂,老大爷!”我招呼说。
他停止了咀嚼,高高地扬起眉头,使劲睁开眼睛。“什么事?”他口齿不清地说,声音沙哑。
“这一带哪儿有村子?”我问。
老头又咀嚼起来。他听不清我说的话。我更大声地又问了一遍。
“村子?……你有什么事?”“想去避避雨。”
“什么?”“避避雨。”“哦!(他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那你呀,就这样走,”他一下
说起话来,胡乱地摆动着手,“这样吧……你就顺着林子边走,走过孝以后,那边就有一条路;你别走那条路,要一直往右走,一直往亨,一直往右……那边有个阿纳涅沃村。要不然就到西托夫卡”
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老头的话。他那胡子妨碍他说话,他那舌头也不大听使唤。
“你是哪儿的人?”我问他。“什么?”
“是哪儿人呀,你?”“阿纳涅沃村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什么?”
“你干什么呀,在这儿?”“在这儿看守。”
“你看守什么呀?”
“豌豆。”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
“得了吧,你多少岁数啦?”“天钾道呢。”
“你眼力大概不好吧?”
“不好。常常什么也听不见”“请问,那怎么让你当看守呢?”“这上头的人才知道。”
“上头的人!”我一边想着,不无怜悯地瞧了瞧可怜的老头。他摸了摸,从怀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干面包,像小孩似地啃了起来,使劲箩起那本来已塌陷的腮帮子。 一我便朝着林子那方向走去,以后向右拐,照那老头的指点.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来到了一个大村子。村里有一座新式的,也就是带圆柱的石结构教堂,还有一座宽敞的地主住宅,也带有圆柱。透过密麻麻的雨丝,大老远便可看到一所盖着木板屋顶、耸着两个烟囱的房子,它比旁的房子高,想必是村长的住屋,我就向那个房子走去,希望他家里有茶炊、茶、糖和不很酸的鲜奶油。我的狗哆嗦了一下,陪我登上了台阶,进入穿堂,推开门一看,里面不是摆着一般农家的陈设,而是摆有几张堆着文书的桌子、两个红色柜子、溅满墨水的墨水瓶、笨重的锡制吸水沙盒、长长的羽毛笔等等。其中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长着一张浮肿的病态的脸,一双小眼睛,额门肥胖,鬓毛浓密。他整齐地穿着一件灰色土布外套,衣领和衣襟上油光光的。
“您有什么事?”他一下翘起头问我,那样子就像一匹马被人突然抓起头来似的。
“这几是管家的住处……或是……”
“这儿是主人的总办事处,”他打断我的话说。“我是在这儿值班……难道您没有看见牌子吗?挂着牌子呢。”
“这儿有可烘衣服的地方吗?村子里哪家有茶炊?”
“怎么会没有茶炊呢,”穿灰外套的小伙子神气地回答说,“您到季莫费神甫那儿去,或者到下房那边去,要不去找纳扎尔?塔拉瑟奇,找看家禽的阿杉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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