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2/3页)
胃里掏出这句话。
“怎能听呢,维克托?亚历山大雷奇,您是知道的……”她没有说下去。维克托玩弄着他的钢表链。
“你,阿库利娜,不是个笨丫头,”他终于说起话来,“所以就别说胡话了。我希望你好,你懂我的意思吗?当然,你不笨,可以说,不完全像个乡下姑娘;你娘也不一向是个乡下的婆娘。不过,你毕竟没受过教育,所以人家对你说话,你就该听。”
“多可怕呀,维克托?亚历山大雷奇。”
“胡说什么呀,亲爱的,有什么可怕的!你这是什么?”他向她挪近一些,继续说,“是花?”
“是花,”阿库利娜愁苦地回答。“这是我采的艾菊,”她稍显活跃地继续说,“牛犊挺爱吃的。这是能冶瘰疬病的鬼针草。您瞧瞧,好奇怪的花呀;这么奇怪的花,我打小起一直没见过。这是毋忘依,这是香堇菜……这是我为您采的,”她继续说,一边从黄艾菊下拿出一小束用细草扎好的浅蓝色矢车菊,“您要吗?”
维克托懒洋洋地伸手拿过花,不经意地嗅了嗅,把它放在手指里转来转去,带着沉思的庄严表情向天仰望着。阿库利娜瞧着他……在她忧郁目光里洋溢着温柔的忠诚、敬仰的顺从和爱心。
她有些怕他,不敢哭泣,又要和他告别,又要最后一次欣赏他。他像土耳其皇帝似的伸开手脚躺在那里,带着大度的耐心和体谅忍受她的爱慕。说真的,我很气愤地打量着他的红红的脸蛋:在这张脸蛋上,透过那种伪装轻蔑的冷淡,显出一种自满和讨厌的自负。在这片刻问阿库利娜显得可爱极了:她的整个心灵信任而热烈地显露在他的眼前,追求他,向他表示亲热,而他……他把矢车菊扔在草地上,从大衣的一侧El袋里掏出一个镶着铜镜框的圆镜片,把它按在一只眼睛上;可是不管他怎样使劲皱起眉头,抬起脸皮甚至鼻子来托住它,镜片仍然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惊讶的阿库利娜终于问道。“单眼镜,”他神气地回答。
“做什么用的?”
“戴上它可以看得更清楚。”“给我看看。”
维克托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把镜片递给了她。“小心,别打碎了。”
“别担心,不会打碎的。(她怯生生地把镜片按到一只眼睛上。)我什么也看不见呀,”她天真地说。
“你要把一只眼睛眯起来才是,”他以不满的指导者口气说。(她眯起了那只对着镜片的眼睛。)“不是这一只,不是这j只,笨蛋!眯另一只眼!”维克托喊道,不等她矫正自己的错误,便把单眼镜从她手里夺了回去。
阿库利娜脸红了,微微地笑着,转过脸去。“看来我们用不了,”她说。
“当然哕!”
这位可怜的姑娘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维克托?亚历山大雷奇,您走了,我将怎么过呀!”她突然说。
维克托用衣襟擦了擦镜片,把它放回口袋里。
“那是,那是,”他终于说话了,“你起初的确会感到难过的。(他体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轻轻地从肩上拉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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