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2/3页)
rand,mais ie bois dans moll verre。瞧见吗,”他低声插一句,“我的法语讲得多地道。我觉得,即便你的脑袋大,装的东西多,你知识渊博,无所不知,紧跟时代——然而没有一点你自己的、独特的、个人的东西,那你就是一无所有!只不过是世上多了一个储藏普通物品的地方而已——谁又能从这里得到什么满足呢?这可不行,哪怕你蠢,也得有自己的蠢法!要有自己的味儿,自己的原味儿,这样才行。您别以为我对这种味儿要求很高……决不是的!这样的人多得很:无论你朝哪儿瞧——都有古怪的人;任何一个活人都是古怪的人,可我不在其内!”
“其实,”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后继续说,“我在年轻的时候曾是壮志凌云呀!我在出国之前以及回国之初,自己曾经多么的自负呀!在国外时我非常谨慎,总是独往独来,我们这种人应该如此,可是我们这种人总是在钻研、钻研,而到头来什么也没弄明白!”“古怪的人,古怪的人!”他带着责备的神情摇摇头,又接下说……“都管我叫古怪的人……可实际上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不古怪的人了。我大概生来就是要模仿别人的……真是!我在生活中似乎也是在模仿我读过其作品的各种各样的作家,我活得累极了;我过去学习、恋爱,后来结婚,似乎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似乎是在履行一种义务,或者像在学功课——谁分得清呢!”
他摘下头上的睡帽,扔在床上。
“要不要我把我的一生讲给您听听?”他用若断若续的声音问我,“或者就讲讲我一生中几件有特色的事岂不更好?”
“请讲讲吧。”
“要不,我还是对您讲讲我是怎样结婚的事吧。结婚么本来是件大事,是一个人的试金石,婚姻就像一面镜子,可反映出……可是这种比喻太陈腐了……对不起,我得闻一下鼻烟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鼻烟盒,打了开来,又说起话来,一边摇晃着打开了的鼻烟盒。
“先生,您就设身处地去想想我的情况……您判断判断,我能从黑格尔的百科全书中得到什么样的,喏,什么样的,您说说,什么样的好处呢?您说说,这种百科全书与俄罗斯生活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呢?让我怎样能把它运用到我们的生活上来呢?而且不光是这种百科全书,还有整个德国哲学,甚至说,整个德国科学,怎样能运用过来呢?”
他在床上蹦了起来,气得直咬牙,并低声嘟哝说:
“唉,本来嘛,本来嘛……那么,你于吗要跑到外国去学呢?于吗不坐在家里就地研究你周围的生活呢?这样,你倒可能认清生活的要求,认清未来,也可能认清自己的所谓使命了……可是得了吧,”他又换了一种语调继续说,似乎在替自己辩护,而且有些胆怯,“还没有一位智者写进书里的东西,让我们这种人上哪儿去研究呀!我倒是很乐意向它——向俄罗斯生活——学习的,可是它,我的宝贝,却不吭声。那样子是说,你就这样来理解我吧;可我哪有这样的能力呀:你们就给我一个结论,给我提供一个断语吧……一个断语?——他们说,这就是提供的断语:你听听我们莫斯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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