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2/3页)
,用力地推着他……今晚临睡前,黄群准备把马扬换下来要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用洗涤灵泡上,以便明天一早,一边做早饭,一边开动洗衣机,顺手就把它们洗出晾起,等到晚上下班后就全干了。每天都如此。虽然马扬早就跟她说过,不习惯用保姆,也可以把这些家务活交给钟点工去做。但她还是不习惯;总是说:“等你的官再做大点再说吧。”马扬说:“用钟点工,跟我官做多大,有何关系”黄群说:“到那时,我的自我感觉就会发生变化嘛。”“许多很普通的市民都在使用钟点工。这只是一种劳动分工……现代社会很正常的分工……”“我会习惯的。等着吧。”
这一晚,黄群在马扬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封写给中央组织部领导的信稿。很原始的信稿,改了好几遍,已然作废,原想揉皱了扔字纸篓里去的,不知道让什么事半中间打了个岔,顺手往裤子口袋里一杵,随即就把它忘了。
读了这信稿,黄群才得知,这个马扬居然要放弃省委副书记的职务,留在大山子搞什么完全“自负盈亏”的工业集团公司,一冲动,她拿起这份信稿,就跨进卧室的门,本想立即叫醒他,问个究竟。但没想到,这时马扬已经睡着了。一百年才有这么一回,他能比她早睡一会儿。看着他略有些发黑的眼圈,早已不丰腴的脸颊,正在稀疏的头发,蜷曲着的身子,那种恨不得连脑袋也一起窝进被子去的“很难看”的睡相……由于进入梦乡,平日在部下面前那种“容光焕发”“精神十足”的状态全然被疲惫和困乏所替代,这时的他,看起来,脸相要比实际年龄老许多。放松以后的脸部皮肤,也把平日里有所掩饰的皱纹堆叠得越发明显……他深长地呼吸着,不时还会发出一点些微的抽泣般的倒气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温热的为她所尤其熟悉的男人的气息,似乎笼罩了黄群周边所有的空间。她是能触摸得到它们的,甚至也时时能融汇进那里头去的……她忍不住地深深吸了一口,仿佛一个母亲闻到久别了的儿女的气息似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感动的心潮……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常常这样问自己。熟悉陌生又熟悉,又陌生一会儿熟悉,一会儿陌生今天熟悉,明儿个又觉得陌生了他总有那么多的想法,总有钻研不完的问题,总向她显示出一种她不能把握的精神面貌,她有时为此感到“害怕”,但更多的,却总是为这一点激动。妈妈马扬的老丈母娘生前告诫过黄群,“对马扬这样的老公,你要经常踩踩‘煞车’。”当时,她并没有把这种经验之谈放在心上,但后来想想,是很有道理的,自己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但今天,拿着这样一封信稿,她却无法让自己简单地向他踩上一脚“煞车”了事。人们在自己付出的生存代价中熔铸自己的生命价值。有人力求用很低的生存代价换取很高的生命价值。有人用很高的生存代价换取很高的生命价值。还有人付出了很高的生存代价后,并不问自己的生命到底值多少钱。他们拥有一个更大更高的生存目标,只是向着那个目标走去……她常常暗自为马扬———她亲爱的男人而骄傲。他有一千个理由,一千种可能,一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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