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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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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第2/3页)

   下一个来攻击他的那个男孩,真的只是个孩子,全身颤抖,眼神惊惶,但并未降低其危险性。那是星期六,乔正排队要去冲澡时,那个男孩从排在他前面大约十人之处走出队伍,朝乔走来。

    那男孩一脱队,乔就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却也没办法阻止。那孩子穿着监狱的条纹长裤和外套,跟其他人一样拿着毛巾和肥皂,但右手还握着一把马铃薯削皮刀,刀锋用磨刀石磨利了。

    乔走出队伍面对那个男孩,那男孩像是要继续往前,但紧接着他扔下毛巾和肥皂,站稳两脚,一拳挥向乔的头。乔假装要往他右边闪,那男孩必然是料到了,因为他朝左把马铃薯削皮刀刺向了乔的大腿内侧。乔还来不及感觉到痛,就听到那孩子又抽回刀。激怒他的是那个声音,听起来像鱼的内脏被吸进排水管里。他的皮、他的血、他的肉,都吸在了那把刀的刀锋上。

    接着那男孩扑向乔的腹部,他的呼吸声刺耳,混乱的脚步忽左忽右,乔无法判断他想攻击哪里。乔上前抓住那男孩的后脑往下按。那男孩又向他刺过来,这回刺到了臀部,但软弱无力,刺得并不深,不过还是比狗咬要痛。等到那男孩又抽出刀来想再刺,乔把他往后推,让他的脑袋撞上了花岗岩墙壁。

    那男孩发出一声叹息,削皮刀掉在了地上,乔为了确定,又把他的脑袋朝墙壁多撞了两次。那男孩身体一软,滑到了地板上。

    乔之前从没见过他。

    在医护室里,一名医师帮他清洁伤口,将臀部的伤口缝合,再用纱布紧紧包起来。那医师身上有种化学药剂气味,他叫乔这几天不要动到那条腿和那边的臀部。

    “要怎么不动?”乔说。

    那医师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然后保持伤口干净。每天换两次纱布。”

    “你有多的纱布给我吗?”

    “没有。”医师说,好像很生气他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那么……”

    “就会完好如新了。”医师说着往后退。

    他等着警卫进来,宣布他打架该遭到什么惩罚。他等着听他们说那个攻击他的男孩是死是活。但没有人跟他说任何话。就好像整件事情是他想象出来的。

    熄灯时,他问汉蒙先生是否听说过他洗澡前打的那场架。

    “不。”

    “不,你没听说?”乔问,“或者是,不,那件事没发生?”

    “不。”汉蒙先生说,然后走了。

    几天后,一个囚犯跟他说话了。那人的声音没什么特别的,有点口音(乔猜是意大利腔),但过了一个星期几乎完全沉默的日子后,那声音听起来美妙无比,乔简直喉头哽咽,胸口涨满。

    那是个老人,戴着一副对于他的脸来说过大的厚眼镜。乔一跛一跛地穿过院子时,那老人走向他。星期六排队冲澡时,那老人也在队伍里。乔会记得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很虚弱,你只能猜想他坐牢太久,已经被这个监狱的种种恐怖状况折磨成那副样子。

    “你觉得他们会很快就派不出人来跟你打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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