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3/3页)
面的梦境,蜂蜜色皮肤的女人,棕榈树。
“老弟,很快的,搭火车只要两星期就到了。”
乔又大笑,想象着那个画面。
“那是好工作,”丹尼说,“如果你愿意过去加入,我可以训练你。”
乔依然保持笑容,摇了摇头。
“那是正经工作。”丹尼说。
“我知道。”
“你可以不用再待在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那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丹尼似乎真的很好奇。
“夜晚,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
“白天也有规则。”
“啊,我知道,”乔说,“但我不喜欢那些规则。”
他们隔着金属网凝视彼此许久。
“我不懂。”丹尼轻声说。
“我知道你不懂。”乔说,“你,你相信那些好人和坏人的说法。一个人欠债还不出来,放高利贷的人就把他的一条腿打断,银行家则为了同样的原因把他赶出家门。你认为两者不一样,说银行家只是做他的工作,那个放高利贷的违法。但我喜欢那个放高利贷的,因为他不会假装自己是什么高贵的人,而且我认为那个银行家应该去坐牢。我不想过那种乖乖缴税、在公司野餐时帮老板端柠檬水、买人寿保险的生活。等到老一点儿、胖一点儿,我就可以加入后湾区的男性社交俱乐部,跟一群浑蛋在会所的贵宾室里抽雪茄,谈我的壁球赛和小孩的成绩。最后死在办公桌上,棺材还没入土,办公室门上的名字就被刮掉了。”
“但人生就是这样啊。”丹尼说。
“那只是一种人生。你想照他们的规则玩?请便。但我说他们的规则是狗屎。我说这世上没有别的规则,只有自己创造的规则。”
他们再度隔着金属网默默望着彼此。整个童年时期,丹尼都是乔心目中的大英雄。要命,根本就是他的神。现在神也只是个凡人,靠着从马上摔下来、假装被枪击中谋生。
“哇,”丹尼轻声说,“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乔说。
丹尼把香烟塞回口袋,戴上帽子。“可惜啊。”
在监狱里,那一夜三个怀特的手下因为“企图逃狱”而在屋顶被射杀后,佩斯卡托算是取得了优势。
然而,小冲突仍持续发生,而且双方的恨意更加恶化了。接下来六个月,乔得知这场大战并没有真正结束。即使他和马索以及监狱里其他佩斯卡托的手下已经巩固了权力,还是无法判断这个警卫或那个警卫是不是收了钱要转而对他们不利,或者这个囚犯或那个囚犯能不能相信。
米基·贝尔在院子里被一个家伙用小刀刺中,后来才知道,那家伙是唐姆·波卡斯基的妹夫。米基没死,不过余生小便都会有问题。监狱外传来的消息说,科尔文警卫一直在怀特的一个同伙悉德·梅奥那边下注。科尔文最近老是输。
怀特底下的一个小喽啰霍利·柏雷托因过失致死罪被判入狱五年,他一进来就老在食堂嚷嚷着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