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2/3页)
托,“想吃三明治或什么,就叫客房服务。不要客气。”
他带着乔进入套房,关上门。房内的一排窗子外,隔着条小巷,就是隔壁的黄砖建筑物,那是一家已经在1929年倒闭的钢琴厂,唯一剩下的就是砖墙上褪色的厂主商标名,还有一堆用木板封住的窗子。另外一排窗子看出去,则完全不会让人想到经济大萧条,因为窗外俯瞰着伊博市区,还有通到希尔斯伯勒湾的一条条道路。
套房的客厅中央有一张橡木茶几,周围放着四把安乐椅。茶几中央放着一个纯银咖啡壶,以及同套的纯银鲜奶油罐、糖罐。还有一瓶茴香酒,三个已经倒好酒的小玻璃杯。马索的次子桑托坐在那边等他们,他给自己倒咖啡时抬头看了乔一眼,然后放下咖啡杯,旁边还有一颗柳橙。
桑托·佩斯卡托三十一岁,人人都喊他狄格,但是没人记得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乔吧,桑托?”
“不知道,或许吧。”他从椅子上半站起来,伸出潮湿而无力的手跟乔握了握,“叫我狄格吧。”
“很高兴又见面了。”乔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马索走过来,坐在他儿子旁边的位子上。
狄格剥着柳橙,把皮丢在茶几上。他那张长脸老是一副困惑又疑心的不悦模样,仿佛刚听到一个没听懂的笑话。他一头卷卷的黑发,前额开始秃了,肉乎乎的下巴和脖子,眼睛跟他父亲一样是深色的,小得像削过的铅笔尖。不过他有种愚钝,缺乏他父亲的魅力或狡猾,因为他从来不需要。
马索帮乔倒了咖啡,递过去:“最近怎么样?”
“非常好。您呢?”
马索一只手掌前后转了两下:“有好有坏。”
“希望好日子多过坏日子。”
马索拿起一杯茴香酒:“到目前为止是这样,来,敬你。”
乔也拿起酒杯:“敬你。”
马索和乔喝了。狄格朝嘴里扔了一瓣柳橙,张嘴嚼着。
乔再次想起,在这么一个暴力的行业里,却有多得出奇的寻常男子——爱自己的老婆,星期六下午带孩子出门,热心维修自己的汽车,在街坊的简餐店里讲笑话,担心自己的母亲怎么想他们。他们还会上教堂,祈求上帝原谅他们为了赚钱养家而不得不做的亏心事。
但这一行里,也充斥着同样多的猪。凶暴又愚蠢,他们主要的才能就是残酷,对待人类就像对待夏末飞舞在窗台上的一只苍蝇,丝毫没有顾念。
狄格·佩斯卡托是后者。而且就像乔所见过的许多第二代一样,因为他们的父亲是创建者,他们也就不得不被卷入、被移植到这个行业,深受影响。
多年来,乔见过马索的三个儿子,见过蒂姆·希基的独子巴比。也在迈阿密见过克昂其的儿子,在芝加哥见过巴洛内的儿子,在新奥尔良见过迪迦科莫的儿子。当老子的都是令人生畏、白手起家的人物,每一个都是。他们都有钢铁般的意志,颇有远见,而且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但他们都是男子汉,毋庸置疑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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