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3页)
这个话头。等着吧,等我干不动了,咱俩一人一个小马扎,冬天晒着太阳,我陪着你说话。咱不说这些了,说起这些,觉得人这一辈子挺难。采芹,这男人喜欢女人是天性,我碰上俊女人也是使劲看。为什么我不让弄个小的来?妹子,咱家里要是来上这么个人,不管是生孩子也好,侍候我也好,妹子,那就把咱俩这二十多年的感情给毁了。不值呀!听我的,断了念头吧!啊?”
采芹点点头:“你快吃饭吧。咱不说这些了,再说就到了那伤心处了。”
寿亭点点头:“也是,也是。嘿嘿。”
采芹深情地看着丈夫:“这些年你什么都变了,就这嘿嘿一笑,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寿亭说:“家驹给我说了这样一段话,我记下来了,说给你听听?”
采芹点头:“快说说。”
寿亭本来端起了酒,这时又放下了:“家驹说,不管男人对男人,还是男人对女人,首先是相互的信任,也就是信得过对方;第二步是相互的理解,就是体谅对方;这最高处,就是相互的欣赏,也就是你看着我好,我看着你好。我觉得这话有点道理。咱俩就是这样,你看着我好,我看着你更好。是这样不?”
采芹感激地点点头,随后问:“你欣赏家驹吗?”
寿亭干脆地说:“非常欣赏。你知道我欣赏他什么吗?”
采芹抿着嘴笑:“该不是欣赏他骂不还口吧?”
寿亭用一个指头来回地摆:“不是。我欣赏他做人的那种——这文化词怎么说?噢,做人的态度。家驹最大的好处是,他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是整天和他开玩笑,说他不懂印染,其实家驹很用功,他没事儿的时候,就看外国每月寄来的那种书,上面全是印染方面的事儿。咱这些年买的机器,全是家驹定的,都是最新式,一回也没走了眼,咱没花一分的冤枉钱。”
采芹点头:“是,是这样。要是没有家驹这样的文化人儿在后头,你光能干,又有什么用?就是挣点钱,也得让人家坑了去。”
寿亭点头:“是,这是我最知足的地方。另外,采芹,人和人在一块,特别是男人和男人在一块,你知道什么最难避免?”
采芹问:“是什么?”
寿亭一扬眉:“争!就这一个争字,不知毁了多少事。”
采芹说:“噢?”
寿亭喝了一盅,采芹又给他倒上。寿亭点上土烟,长叹一声:“唉!可是家驹,他却是让。这一个让字,要不是有大文化、大学问,要不是有卢老爷子这样的高人点拨,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我要饭的时候,街上的人都是我老师;到了你家后,咱爹妈是我老师;干了染厂之后,家驹就是我的老师。要是没有家驹,你想想,我又能干什么?苗哥够厉害了吧?他第一回见家驹,就私下里对我说,家驹这样的人万里挑一,极为难得,让我珍惜。你说对不,采芹?”
采芹很信服:“是。家驹就是好玩,其实这人特别善。他每回见了我,说话的那样儿,那笑,都和亲兄弟似的。”
寿亭感受很深:“真正的高人,不是我这样的,上蹿下跳,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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