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2/3页)
说:“我闻到她的味道。”她那迷茫的眼光穿过玛丽雅姆的肩膀,穿过院子和围墙,落在那颜色像吸烟的人吐出来的浓痰般的褐色群山。“我闻到她睡觉的味道了,你呢?你闻到了吗?”
“啊,亲爱的莱拉,”玛丽雅姆说,“别这样。这样有什么好处呢?有什么好处呢?”
起初,拉希德讲笑话给莱拉听,陪同他们——她,玛丽雅姆和察尔迈伊——去恤孤院,只不过他一路上不停地装出悲伤的表情,唠唠叨叨地抱怨她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困难,说他的后背和小腿疼得不得了,来回恤孤院的路也让他的脚板发痛。他要莱拉知道,她让他吃了很多苦头。
“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年轻人,”他说,“这一点你都不关心。如果你有门路可走,我看我是追不上你了。可惜你没有门路,莱拉。你不会有你自己的路可走的。”
他们在离恤孤院两个街区的地方分开,他给她们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你们要是迟了一分钟,”他说,“我就会走开。我是说真的。”
为了和阿兹莎相处的时间能久一点,莱拉只得和他纠缠,苦苦哀求。她这么做,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玛丽雅姆。阿兹莎的离开让玛丽雅姆伤心欲绝,但是和过去一样,玛丽雅姆选择了独自默默忍受自己的苦楚。也是为了察尔迈伊,他每天都为找不到姐姐而大发脾气,有时候还会哭个不停。
有时候,在去恤孤院的路上,拉希德会停下来,抱怨他的腿很酸。然后他会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走,一点脚酸腿软的迹象都没有。要不然他会吧嗒一下舌头,然后说:“我的肺,莱拉。我喘不过气来。说不定明天我就会觉得好一点,或者后天。我们等等看。”他连一声喘息都懒得装出来。每当他转身走回家时,他常常会点燃一根香烟。莱拉只得无助地跟着他回家,心中既恨且怒,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有一天,他说再也不会带莱拉过去了。“为了找工作,我一整天都在马路上走,”他说,“我累得不行了。”
“那我自己去,”莱拉说,“别拦我,拉希德。你听到吗?你想打的话,随便你怎么打,但我一定要去。”
“随你的便。但你避不开塔利班的。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我跟你一起去。”玛丽雅姆说。
莱拉不肯答应。“你必须留在家里照顾察尔迈伊。万一我们被拦住了??我不希望他看到。”
就这样,突然之间,如何见到阿兹莎成了莱拉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有一半时间,她没能走到恤孤院那边去。往往她在横穿马路的时候,就会被塔利班撞见,遭到盘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去哪里?你为什么一个人?你的丈夫在哪里?——然后被押送回家。如果走运的话,她只会受到一声责骂,或者屁股被踢一脚,后背被推一把。在其他时候,塔利班会用木棒、刚折断的树枝和短皮鞭抽她,扇她耳光,用拳头打她。
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塔利班用一根收音机的天线抽打莱拉。打完之后,他又在她脖子上猛击一拳,对她说:“别让我再看到你,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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