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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1/3页)
李皓还是光棍,住在老远的通州。两年不见,杨星辰风采依旧,李皓半头白发。
“一根白一段艰辛!”他叹气,又看着我,“你也憔悴了很多,哪像当年英姿飒爽下流倜傥啊。”
“一毕业七年啦,下岗,失恋,破产,老爸又走了,我容易吗?”我说。
“唉,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大伙惺惺相惜异口同声。
我问李皓:“你还准备考研?你觉得你还不够傻么?”
“职场混,没办法。”他说。
“幸好开公司没要求本科或研究生以上学历,要不我只好孟姜女哭长城啰。”杨星辰说。
走进餐馆,一桌边女子站起来。杨星辰相互介绍:“我媳妇陈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戈瓜娃。(注:瓜娃,四川方言,“傻小子”之意。)”
“也是当年名震校园的走廊歌星。”李皓补充。
“尽拿山里孩子开涮。咋就不说我时代的弄潮儿——下岗职工啥的。”我打趣。
陈菊人如其名,小巧玲珑,淡雅如菊,不像辣妹子。
我们东拉西扯海阔天空,散席时已酒酣耳热,醉意朦胧,进附近小区前,我笑问:“这里登记吗,‘来京目的’啥的?”
“一般填来本小区目的,这取决于你的形象——还好,你看上去不像民工。”杨星辰说。
“工人住宅,没啥可偷的。”陈菊说。
果然那个醉猫一样的保安瞅了我们两眼,没理睬。这是北京常见的老旧红砖楼,我们在黑咕隆冬的楼道里小心翼翼往上走,每走几步,杨星辰就跺一次脚,或者大喝一声,灯就应声而亮,功率不会高于十五瓦。人还没过,又灭了。杨星辰自我解嘲:“这就是领导阶级小区,路灯都舍不得装。”
李皓说:“杨总已经从地下室搬到五楼了,进步已经很大了。”
“你不也住楼房了吗?”杨星辰反问。
“我在北京边缘呢,你怎么也算打入CBD边缘了。”李皓说。
“啥叫CBD?”我傻冒了。
几人相视一笑,李皓说:“哥们,真落伍啦!CBD是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的缩写,中央商务区,年度最酷名词之一。”
杨星辰:“也叫China Beijing Dabeiyao,中国北京大北窑。”
他们大笑。我一头雾水,这名字够土的。两居室,一间十多平米,摆着三张旧办公桌,那台旧电脑还在,又新增了两台,还多了打印机,新沙发,室内亮堂堂的。陈菊给我们每人取了一杯茶水,划开一个冰镇西瓜。
我四处溜达,说:“鸟枪换炮了啊?”
“爬雪山过草地飞夺泸定桥的日子刚过去。”杨星辰笑,“房子是租的,连自己的窝都算不上,就遮风避雨做饭办公睡觉。”
“还有一个功能吧?”李皓对两男耳语,我们暴笑,陈菊颇为窘迫。
我说干脆给他们打工算了,陈菊笑:“哪请得起你哟,就一夫妻店,都是义工。请了一个亲戚,还是干活多拿钱少,不干活不拿钱。”
“我就一瞎说。”我转而问,“这房多少钱?”
“你猜猜?”杨星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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