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3/3页)
我安慰她:“听天由命吧。”
“就无法挽回了?”
“她说给她一段时间,她要想想。”
“我看麻烦。”她悲观地说。
“管他呢。只是这半年白费了,你也白忙活了。”
“这个倒没啥,学知识不吃亏。”我妈安慰我,“你也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挣扎起床,毫无食欲,懒心无常地盯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屏幕,又躺了一个下午,直到全家人闻讯后来到床前。我姐忿忿地说:“太不像话了!知识太多的女人还是靠不住啊。”
“就是嘛,不晓得你咋个想的,非要找她,孔夫子早就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姐夫说,我姐白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言语了。
我弟弟开导我:“嗨呀,就凭她那个样子,还甩你!闭着眼睛抓一个也比她强。拉倒还好些!”
我妈说:“也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她可能在那边很艰难,没办法。”
我姐附和:“这倒是,人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去,凭啥要找你?你们才认识几天啊,本来就没基础。”
我急躁的姐夫站起来说:“算啦,自认倒霉算啦,再说也不是啥天仙下凡来了。”
我外甥女也插嘴:“就是嘛,灭绝师太,吓人!”
我妈还有点侥幸:“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也许她又想通了呢。”
我嘴上附和他们,心里翻江倒海。我起床勉强吃了晚饭,闷闷不乐出门溜达。此后几天,我完全中止了复习,恍恍惚惚,度日如年。就是从当头一棒的那一夜开始,我开始了继老爸去世后第二轮大规模脱发过程。迷迷糊糊中,每每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拼命抓挠头皮却无法自控,早上一看,枕头上布满了一层黑色针叶林。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TMD赶超林副统帅直逼列宁同志啦。
6
几天后一早晨,魂不守舍的我再次拨通了武彤彤的电话,电话通了无人接。算时差那边是晚上十点多,应该在啊。半小时后再试,依然无人接,半小时后依然如故。过了当地午夜,我每十五分钟、十分钟、五分钟,直到每一分钟拨一次。我像一条被拴住脖子的疯狗扑向永远无法够着的骨头一样,歇斯底里地摁手机按键,放到耳边聆听,直到手指酸痛、换了几次电池也在所不惜。无数潜在致命的电磁波便源源不断地辐射进已经错乱了的神经系统,加剧了我的狂躁。吃了晚饭,去网吧发了邮件回家后再次拨打,终于听到了一声幽幽的“Hello”,如同从地心传来:“是你啊?”
“不能是我吗?”
“没啊,咋了?”
“你昨晚去哪了?”我开门见山,她似乎很镇静,说哪儿也没去。我说我连续打了八个小时,几分钟打一次,电池都换了好几块,脑袋都要爆炸了。
“My God!My God!”她连叫了几声上帝,连说了几声“你疯啦!”,她说她睡觉前把电话线拔了,怕有电话吵醒。
“是吗?半夜三更还有电话?是怕那个人骚扰你吧?”我冷笑着问。
“你想哪儿去了,我和他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没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