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2/3页)
我说你不断回头,但不是说写作,我从未认为这是一部失败的作品,如果它出自另一个人之手,我会欣喜,会好奇。然而它来自你。我一看便知你还在沉溺,太多的痕迹,并且你似乎打算一直这么陷下去。我原以为写作是告别的一种方式,好比把沉重的留给写作,轻松留给生活。
……
写作并不能帮我们清空。文字在代替思考,记忆在写和诉说的同时被加深,并且进行自我重建。我们最终会忘记事情的本来面目,而只记得文字中的影象。记得不真实但又切肤的痛。
以前听别人说,中国人的含蓄,是把精彩留给自己,是这样的,而且不仅是这样。表达是一个界限,不能轻易跨越。
……
你有神经质的责任感,这如同你文字里的厚重,而又是不是文字在给你强烈的暗示?然而我不得不承认一个陈词滥调,任何功利趋使下的写作都会违背本心,但确实不存在几乎不带目的诉说。但野心越大,窜改越多。如果这样的窜改能基于虚构,将是巧妙的经营。可若基于的是真实,在纪录的同时,那些我们越是舍不得的,将给我们越是无法抹去的烙印。
……
……
她对我写这封信的机缘另有起由,但是当我看着它,从第五句话开始,便突然落泪。直到后来看完,已经不能自已,双手捂面。
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过这样深入内心的感触。
自己用精心的谋划与相对而言拙劣的伎俩来拼命隐匿的东西,最终被人看到。
是,我们都长大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个中体味无从言说。我曾经以为文字可以成为救赎,但是后来发现,它只不过渐渐成为了我的桎梏。因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毅力去诚实面对——无论是面对写作,还是记忆本身。
我始终拿捏不定,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它。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仍旧会选择自己的姿态,尽最大的努力,不作出屈从。因为写作以及语言这两者,都是有尊严的。值得敬畏与尊重,并且倾力而为。
我只能诚实地说,尽最大努力。毕竟,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我一再有这样的一个难以解释的梦境。
心如大地。一盏盏稀疏的明灯高高伫立在旷野。路人看得到被照亮的一朵朵光点,而光与光之间的黑暗,路人永不得知。
我有过反复思量。这或许可以隐喻我自己的内心。某种程度上,因了刻意地去回避以及鄙视那些所谓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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