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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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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第3/3页)

话追问“把她按倒在地,惨无人道地剥夺了她用语言表达真理的权利”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禹山和编辑部干事吴力田无法搪塞,只好如实告诉读者,是指割断了喉管。一位读者听后,在电话里哽咽说:“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一文在谈到被害的刘和珍君的一位战友时写道: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伤痕。当年有棍棒的伤痕而被枪杀的叫虐杀,而今我们割断气管再去处决,这叫什么杀?假如鲁迅活着,他会含蓄掉吗?他会怎么写?”

      老记者戴煌在几十年前有一份《万言书》:翻开我们的各种报纸刊物,再对照一下我们的内部材料和各种参考资料,我们就会有非常触目惊心的感觉,我们的光明与伟大被过分地宣扬了,而我们的黑暗与腐朽被偷偷地掩盖了起来。这是一种不相信人民的行为。

      萧乾总结:理论,理论,充其量不过是一张地图,它代替不了旅行。我要的是去体验。我要采访人生。

    十二、行知

      蒋百里曾带两个孩子到德国,一个乡下老太太对他说:“儿女求学固属重要,但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教给他们重视合群生活。青年人最忌产生忧郁或孤独的情绪,学习求好了,身子却弄虚了,精神也被消磨殆尽。这种有学问的人,对国家和社会有何用处?因此之故,除求学外,父母还须注意儿女们的周围环境,让她们跟多数人在一起,多过点滑冰、游泳、打球的野外生活。”蒋回头提醒孩子:“这位老太太的话,就是课堂外极可宝贵的学问。”

      1905年,严复赴伦敦。时逢孙中山在英,两人会晤探讨中国前途,严复以中国民智未开,“为今之计,惟急从教育上着手,庶几逐渐更新乎!”孙中山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君为思想家,鄙人乃执行家也。”

      章太炎晚年,外患日亟。他在讲学时着重宣讲“行己有耻”,议论时政。蒋介石让章的金兰兄弟张继出面,劝“大哥当安心讲学,勿议时事”,章太炎十分生气,他说:“吾老矣,岂复好摘发阴私以示天下不安?……吾辈往日之业,至今且全堕矣,谁实为之?吾辈安得默尔而息也?”“五年以来,当局恶贯已盈,道路侧目。”

      在法国战场,晏阳初从汉字中选出一千个常用字教华工识字,后来创办了《华工周报》。数月后,晏阳初收到了一位华工写的信,这位华工为了表示对晏阳初的感激,决定捐出他三年来在法国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积蓄下来的血汗钱365法郎。

      这封信改变了晏阳初的一生,晏阳初说:“我去法国,原是想教育华工,没想到他们竟教育了我。”他决定:“立志回国以后,不做官,不发财,把我的终身献给劳苦的大众。”

      二战末期,罗斯福总统提出了著名的四大自由,晏阳初补充了一条,就是人民要有“免于愚昧无知的自由”。

      晏阳初常说:“三C”影响了我一生,就是孔子(Confucius)、基督(Christ)和苦力(Coolies)。比较具体的说,是:来自远古的儒家民本思想,来自近世的传教士的榜样和来自四海的民间疾苦和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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