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番外:我的太婆 (第2/3页)
入自家人的讨论中。
艾珈忍不住了,低声问自家亲妈:“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就说找个红木盒子,还有找个故人。”艾妈妈也懵了,低声回答,“现在你外公也老了,盒子也不像要拿回去,妈妈怎么知道他们还要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人家这么老远过来也是缘分,要不我旁边订一桌,先吃一顿?”还是艾爸爸的提议比较有建设性,“你们招待着,我去点菜。”
母女俩都同意,他便站了起来:“你们先聊,现在差不多晚饭了,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等会一起吃个饭好吧,我去点个菜,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千万不要客气。”
秦慕站起来:“不,是我们来叨扰你们,不能让你们招待我们,晚餐我已经订好了,一会儿司机会来接大家,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没有事先商量。”
“这怎么好意思。”艾爸爸道,“我们得尽地主之谊啊。”
“我们也是中国人啊。”秦慕笑得不容置疑。
艾爸爸满眼吐槽的扫过他们家一多半的外国人,无可奈何,只能坐下。
“不过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听说你们家的老太太现在身体不适,正在住院,我们可不可以去看望一下?”
说是不适,其实外婆已经住进了关怀医院,背后的涵义不言而喻,想起这个艾家人心里都很酸涩,却也没有拒绝。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母亲现在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很少,吃完饭再去看大概太迟了,如果你们不急……”艾妈妈有些迟疑。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秦慕转头问了一下老太太意见,老太太当即同意,他便用英语和其他家人说了一遍,都没什么异议,还都站了起来,一副马上就走的样子。
艾家人无奈,也都站起来准备。
艾珈脑中简直空白了,回房换衣服,满脑子就是一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十来个人坐了三辆车一路杀到关怀医院,里面正是晚饭的时候,到处都是打饭的护工,满楼飘香。
一群人浩浩荡荡挤进外婆所在的病房,那是个四人病房,外婆在其中靠窗的房间,她的床刚被摇起,半坐着准备吃饭。
他们前脚刚进去,后头就有人跟进来问了:“你们在做什么?耶,阿丽你怎么今天来了,这是干嘛?”
“今天轮到我大哥送饭。”艾妈妈被叫到小名,先和周围人解释了一下,上前跟大舅说:“说是以前爸妈的老朋友来看看,一来来这么一家子,看完就走。”
“哦。”大舅的长相随了外婆,和艾妈妈并不像,他高大粗壮,嗓门响亮,皮肤黝黑是当年下乡晒的,在全家人中,他也算是实打实经历了国内近代风波变迁的人了,为人爽直,这从他的大嗓门也能看出来,“是听老二在微信群里说你们家里闹很大,我还当什么事呢,看吧看吧。”
他说着,打开保温盒给艾妈妈看:“今天给妈带了肉末茄子和银鱼水煮蛋,好消化的,没放味精,用昨天的鸡汤一起做的。”
“好的好的这样好。”艾妈妈夸赞,兄妹俩都在就不需要护工阿姨帮忙了,一人盛菜一人拿搅拌机,把菜搅碎。
关怀医院的老人基本都这么吃,家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艾珈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外婆带大的,那时候外公独居,外婆在城市另一头照顾外孙女儿,祖孙俩感情很深,她一到那儿就站在床边,自然的握紧了外婆的手:“外婆!我来看你啦!我是珈珈!”
外婆眼睛近视一千度,不戴眼睛几乎看不清人,对于艾珈的呼喊,她只是转过头,诶的应了一下。
“哎呀能认人!果然外孙女来就是提神,现在很清醒呢。”护工阿姨站在边上,很是激动,半个病房都站满了外国人,她显得干劲很足。
秦慕一家子就围在床尾默默地看,估计他们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几乎有点无措。
“你外婆,这样多久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三年了。”艾珈很平静,“所以她不知道我昏睡的事。”
“……那也好,看得出,她很爱你。”说完他便束手站在一旁,似乎不打算说话了。
原以为他们会来问红盒子的事,心底还隐隐有点反感,此时见他们不问了,艾珈反而不好意思了,她看看艾妈妈,没得到什么回应,便回头凑近外婆,用方言问:“外婆!你晓不晓得窝里(家里)有个红木盒子的事体啦?外公留下的那个!”
外婆动了一下,她微微张嘴,却只发出了啊的一声。
这只是下意识的对外孙女声音的回音罢了。
艾珈有点心酸,她吸了口气,张嘴刚想问,就听后头大舅道:“撒西(什么)红盒子?还是那个红盒子?”
“是的喽,那个红盒子和他们个窝里好像有点关系,过来问的。”艾妈妈解释,“当初不是问过你的嘛,你啊不晓得。”
“我当然不晓得它介个(怎么)会把珈珈弄昏的了。”大舅的响亮一如往常,“但个个(那个)盒子和他们有关系啊(也)有可能的,那个是爸搞来的呀,他的事体。”
“啊?你晓得啊?”艾妈妈一脸惊讶。
虽然听不懂方言,但秦慕他们略有所悟,所有人都望向大舅。
“到底啥情况我是不清楚的。”大舅也有些懵了,“个是装人参的盒子,就西大街那里买的,爸不是说过他被扣(抓壮丁)的事体嘛,就是那时光(候)。”
“不是说救爸的是店老板吗?”艾妈妈显然也知道这事儿。
“一个小老板哪里挡得牢当兵的,是店里一个拉哈(正在)买人参的人救的,后头爸马上去买了人参到店里相(面)等那个恩人,恩人没来,个盒子就放来动(在那)了。”大舅摇摇头,“后头人参放坏了啊没动,扔个时光(的时候)妈还同(和)爸闹(吵)架儿类,个个我记得毛牢(很清楚)。”
“爸介个(怎么)买的起人参啊那个时光?”
“赊账喽,老板人啊蛮好的,还到后来不要还的,后头过年我还跟爸一道去送礼类。”
“……”
听了艾爸爸在一旁简短的“翻译”,秦慕和老太太都一脸激动,老太太拦住要上前的秦慕,亲自问:“这位,先生,你知道那个,恩人,是谁吗?”
对着一个老人,大舅声音也轻了不少,诚恳道:“不晓得是谁,不是我不晓得,是老人家他们都不晓得,就晓得是个女的,军官太太。”
“……军官,太太。”老太太声音忽然颤抖了,她哭了起来,嘴角保持着微笑,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是个军官,太太,我的妈妈,就是她,就是她。”
她的亲人全围过去,低声安慰着她,两个听了原委的中年妇女也一起流下了眼泪,连秦慕都眼眶通红。
艾家人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艾珈看着那边一家人,有些恍惚,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应该感恩哭泣的明明是她们家,却是作为恩人的这一家人现在在抱头痛哭。
更奇怪的是,她也想哭。
全场唯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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