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3页)
,并且一鼻头汗珠。
蒋一轮想摆手让他停下,可见他读得很卖力,又不忍让他停下。
孩子们就在下面笑,并且有人在不知何意的情况下,偶尔学着细马说一句,逗得大家大笑,转眼见到蒋一轮一脸不悦,才把笑声吞回肚里。
蒋一轮虽然听不懂,但蒋一轮能从细马的停顿、吭哧以及重复中听出,细马读这篇课文,是非常吃力的。
孩子们在下面不是偷偷地笑,就是交头接耳地说话,课堂一片乱糟糟的。
蒋一轮终于摆了摆手,让细马停下,不要再读下去了。
细马从蒋一轮脸上,明确地看到了失望。他不知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反复地向蒋一轮重复着一句话。蒋一轮无法听懂,摇了一阵头,就用目光看孩子们,意思是:你们听懂了吗?下面的孩子全摇头。细马终于明白了:他被扔到了一个无法进行语言沟通的世界。他焦躁地看了看几十双茫然的眼睛,低下头去,觉到了一个哑巴才有的那种压抑与孤单的心情。
蒋一轮摆了摆手,让细马坐了下去。
后来的时间里,细马就双目空空地看着黑板。
下了课,孩子们觉得自己憋了四十五分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不是大声地尖叫,就是互相用一种犹如一壶水烧沸了,壶盖儿噗噗噗地跳动的速度说话,整个校园,噪得听不见人语。
细马却独自一人靠在一棵梧桐树上,在无语的状态里想着江南的那个小镇、那个小学校、那些与他同操一种口音的孩子们。
下一节是算术课,细马又几乎一句未能听懂别人说的。
第二天,细马一想到上课,心里就有点发怵,不想去上学了。但邱二爷不允许,他只好又不太情愿地来到学校。他越来越害怕讲话,一日一日地孤僻起来。大约过了七八天,他说什么也不肯去上学了。邱二爷想,耽误个一两天,也没有什么,也就由他去。但过了三四天,还不见他有上学的意思,就不答应了,将他拖到学校。当他被邱二爷硬推到教室门口,看到一屋子的孩子在一种出奇的寂静中看他时,他感到了一种更深刻的陌生,用双脚抵住门坎,赖着不肯进去,被邱二爷在后脑勺上猛击了一巴掌,加上蒋一轮伸过手去拉了他一下,他才坐回到秃鹤的身旁。
蒋一轮和其它所有老师,唯恐使细马感到难堪,就显得小心翼翼,不再在课堂上让细马站起来读书或发言。孩子们也不再笑他,只是在他不注意时悄悄地看着他,也不与他讲话。这样的局面,只是进一步强化了细马的孤单。
细马总是站在孩子群的外边,或是看着孩子们做事,或是自己去另寻一个好玩的事情。
那天,桑桑回来对母亲说:“细马总在田头上,与那群羊在一起玩。”
母亲就和桑桑一起来到院门口,朝田野上望去,只见细马坐在田埂上,那些羊正在他身边安闲地吃着草。那些羊仿佛已和细马很熟悉了,在他身边蹭来蹭去的,没有一只远走。
母亲说:“和细马玩去吧。”桑桑站着不动,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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