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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3页)
以后我再也不能和这里准确划一的、机械的旋律融
合在一起,不能在这平静如镜的海面上浮游。我命该永远心躁如焚,东奔西走地寻找一个可以
让我不再抬眼见人的地方。如果我没有力量摆脱……我将永远……
一颗冰冷的火花穿透了我的心,我一阵发冷。我已无所谓,随便怎样都可以。但是她也会
被告发,她也会被……
我从舱口盖出来,站在甲板上。我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抬
头望了望天。被正午的溽暑折磨得黯淡无光的太阳已升到中天。下面静卧着一统号灰色的、没
有生命的玻璃身躯。粉红色的鲜血已经流尽。我很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想。这里,一
切依然故我,同时又很明白……
“您怎么了, Д-503,耳朵聋了? 我喊了您半天 ……您怎么啦?”这是第二设计师的声音,
他简直是趴在我耳朵上在喊,看来已经喊了很久了。
我怎么了? 我失去了方向盘,马达轰轰地响,飞船颤动着飞速向前,但是没有方向盘。我
也不知道在往哪里飞,如果往下,马上就会撞在地上,也许该往上飞——飞向太阳,飞向火海……
记事十六
提要:黄颜色。一个二维影子。不可救药的灵魂。
我已经好多天没写记事。不记得有多少天,因为这些日子都是一样的。这些日子都是单一
的黄色,就像干燥已极的、晒得火辣辣的黄沙,没有一点蔽荫,没有一滴水,只有望不到头的
黄沙。
我不能没有她,而她自从在古宅莫名其妙地消失以后……
在那以后,只有一次在散步的时候,我见到过她。二三天以前,还是四天以前? 我记不清 ,
因为所有这些日子——都是一个日子。她一闪而过。在那一霎间,黄沙般的、空漠的世界又变
得充实了。和她挽着手一起走的是那位只够她肩膀高的双曲线 S,还有那单薄得像纸一般的医
生,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一个号码——我只记住了他的手指,手指特别细长,苍白,好像是
从制服袖里射出来的一束光。 I 抬起手向我打招呼。 I 隔着 S 的脑袋伸过头去向那个长着光束
般手指头的人说话。我只听见一统号几个字:四个人都回过头来看我。一转眼,他们已消失在
灰蓝色的天幕上,眼前又是那黄沙般的、干旱已极的道路。
那天晚上,她有一张来我这里的粉红票子。我又爱又恨地站在显示机前,我祈求着,希望
显示机快些响,快些在白道上显示出 I-330 的数字。电梯门响了,从电梯里走出一个个号码,
有高个儿的,有脸色苍白的、粉红的、黝黑的……四周的窗帘都纷纷落下。但没有她。她没来。
也许,在整 22 点的此时此刻,她正闭目侧肩依偎着某个人,同样也对这个人说:“你爱我
吗?”她会对谁说呢?他是谁?是那个长着光束般手指的号码,还是口水四溅的大嘴 R,再不难
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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